整片自垦地都是人,虽然正当年的青壮少,但还有健妇,还有一个个老幼。
秦朗回去的路上硬是受了一路的头。
消息已经风一样的传开了,因为田间地头都是人,你说给我听,我说给他听,传播速度贼快。
看着那些个双脚双手还占满泥水的妇人老幼满心感激的向自己叩首,秦朗心头是真有点发酸。
前世他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可比起眼前这些人来,那也是在天堂。
“但愿自己有生之年能叫天下无饥无困,能叫中原百姓都得温饱……”
秦朗这一刻脑子中还真生出了一个宏伟无比的大愿望。
要知道他之前脑子里想的可都是灭鞑清,扫西洋,一统小破球呢。
再细致些的说,就是要把大头巾们好好的整一整,把整个社会都按自己的法子来改造。
还真没想过全国扶贫,消灭饥饿奔温饱呢。
小康社会他是不敢想的,在17世纪想这东西太扯了,但温饱还是能盼一盼的。
一统全球当然要搞殖民了,学一把白皮,吸四方之血来供我华夏沃土……
这么一想秦朗还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可到了第二天冷静下来了,他又觉得有点可笑了。
在眼下这个时代里想搞全球一统,太难了。
东西往来一次都他么要一年,消息传播太慢太缓了。而且人家欧洲白皮可都觉醒了,已经不再是蒙古人西征时候的弱鸡了,大军开去数万里之外大打出手,并且还要保持着长久威压,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亚洲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想一想,南北美洲也不在话下。
用过午饭,天上已经看不到太阳了,郁洲山岛上的老农昨天就说要下雨了,这还真准。
秦朗又带人去了水稻田,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去表演施恩,而是叫人喊来江哲,让他从田间叫来几个老人。“稻田插秧,费时费力。我之前听过一法,似是可将之抛秧,好以省时节力。”
江哲呆了。
作为一个农家出身的白役,还是一个鲁西北人,他对水稻种植真的谈不上精通,一切都是领了差遣之后积累下的。可哪怕他这么个刚入门径的人,那也知道稻苗插秧没什么抛秧一说的。
“……公子莫不是……?”江哲震惊的看着秦朗,直像在看一个‘何不食肉糜’的活例子。
“我可没胡说,抛秧水不能太深,不然抛出的秧苗无法直立在田中。你们可以试试,把那些秧苗抛进田里,可比插秧省时轻快多了。”
“……”
所有人都没说话,气氛登时冷场了。
秦朗到不觉得自己真的受冒犯了。
抛秧法这东西别说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了,那就是后世的九十年代,中国还有大片大片的水稻田继续用着古老传统的插秧法呢。
但他真的问过度娘,在网文里看到后好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