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p>
无数的小铅弹落下。</p>
明军有针对性防御，士卒们都及时蹲下，由盾牌保护着。</p>
只有极少数倒霉的人，被三十两重的大铅弹砸中，当场死亡。</p>
待所有弹丸落下后，明军快速向前。</p>
这时候的明军，折损两百余人，有二十余架投石车被击毁。</p>
——————</p>
终于熬过了炮击了！只要推进至相应距离，就可对敌进行打击了！</p>
在后方观战的姜瓖，神情轻松不少，嘴角露出笑意。</p>
他朗声道：“让我们共同见证这场伟大的胜利！今天这一战，将会载入史册！”</p>
赵天麟道：“今天这一战后，姜将军将会真正的功成名就。将会确立大同军天下第一强军的地位。”</p>
周、黄两人都很是振奋，热血澎湃。</p>
黄得功道：“贤弟好样的！”</p>
周遇吉道：“有贤弟在，鞑子一定能灭！大明一定能收复辽东、奴儿干都司！”</p>
王廉笑眯眯地道：“只要这一战能胜，我们又有许多战利品。”</p>
他盼望着再次从战利品中挑选钱财。</p>
在指挥作战的瓦克达，望见了明军盾牌手后面的投石车，开始不安起来，要是用投石车把震天雷抛投而来，那后果十分严重。</p>
战局的发展，不会以他的意志作为转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偏偏要出现。</p>
为了阻止明军，瓦克达部署上千弓弩兵在前方，在距离约四十丈时，弩兵射箭了，射箭以仰射方式射出。</p>
“噹噹噹…”</p>
向明军落下的绝大多数箭支，被盾牌挡住了，只有极少数箭支从盾牌之间的缝隙射入，造成明军少量伤亡。</p>
弩箭和弓箭各有优劣，弩箭的射程比弓箭远，但射出一次后，从再次装上箭矢到第二次射箭，耗时比弓箭要多。</p>
弓箭射程不如弩箭，但射击速度快于弩箭。</p>
清军弩兵射出一次后，明军的士卒们，迅速把震天雷放在投石车铁勺上，将引线点燃，盾牌手散开，震天雷被抛投而出。</p>
当望见震天雷被抛投而出时，包括瓦克达在内，所有清军都生出恐惧之心。</p>
震天雷向清军弓弩兵区域落下，少数砸在清兵脑袋上，直接被砸死，多数直接落在地面上。</p>
惊恐中的弓弩兵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跑保命，并且已经做出了这方面动作，许多人转身撒腿就跑。</p>
但是，根本来不及。</p>
“爆爆爆…”</p>
那爆炸飞射出的弹片，成为了清军的噩梦。</p>
随着密集的爆炸声响起，清军弓弩兵非死即伤，或变成了尸体，或倒地翻滚哀嚎着。</p>
很快，明军第二次抛出震天雷。</p>
“爆爆爆…”</p>
第二次爆炸，让第一次爆炸侥幸只受轻伤的清兵，或当场炸死，或身受重伤，那些第一次被炸死的部分清兵，第二次被炸，尸体被炸得稀巴烂。</p>
三轮轰炸后，清军上千弓弩兵，死亡或重伤，只有数十名跑得快的幸免于难。</p>
“出击！”</p>
明军火铳兵在前，投石车在后，向前方的清军压了上去。</p>
姜瓖接下来要解决的，是清军的大炮。</p>
只要大炮和弩兵被解决，清军的攻击力将会被明显削弱，胜利的天平将会明显向姜瓖倾斜。</p>
此时的瓦克达，又气又急，却偏偏无可奈何，急忙命令撤退。</p>
步卒、骑兵撤退容易，笨重的大炮却没有那么容易被转移。</p>
没多久，又再有震天雷抛投而出，目标是清军的炮手。</p>
“爆爆爆…”</p>
猛烈的爆炸，送清军炮手们下地狱去，那些运载大炮的四轮车被炸榻，大炮翻到下。</p>
清军慌忙后撤，保命要紧，那顾得上那些大炮。</p>
明军继续上前，来到了原本清军炮手所在位置，那些大炮成为了战利品，如果炮身没有被砸坏的，可以再继续使用。</p>
在姜瓖的命令下，明军继续以火铳兵在前、投石车在后，向清军压了上去。</p>
清军不断后撤，在累计撤出五里后，瓦克达命令在前方路面上撒上铁蒺藜，这样一来，明军不得不清理路面，速度慢了下来。</p>
————————</p>
在清军中军和后军之间，有着大量的战利品。</p>
除了钱财、物资外，还有牲口万余头、被俘获的百姓五万余人。</p>
百姓们被少数二鞑子看管着，原本被驱赶着向前走，现在已经停下来了，在数万百姓拥挤的墙子路路段，南北延绵接近三里长。</p>
“阿巴泰被炸死了！”</p>
得知这个消息后，百姓们高兴起来。</p>
后来，南边爆炸声不断传来，又再还看见了匆忙撤退回来的清军，得知清军被明军打得不断后撤，百姓们更是兴奋。</p>
“以前，明军都打不赢建奴，怎么今天清贼会被打得连连后撤？”</p>
“不知追上来的是那支明军？”</p>
“不管是那支明军，只要能打败清贼，那就是好事！”</p>
“要是把败这些清贼，我们就可以回家了！”</p>
“那倒未必，谁知道那些明军军纪好不好！说不定像鞑子一样坏！”</p>
…………</p>
百姓们在交谈着，他们既希望明军打败清贼，亦对明军军纪感到担忧。</p>
的确，有些总兵手底下的兵，军纪十分败坏，肆意抢掠百姓，跟强盗没区别。</p>
比如总兵左良玉，不仅不听朝廷调遣，他的士兵军纪败坏得很，不仅抢夺朝廷的钱粮，更时常对老百姓下手。</p>
比如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王朴的兵，军纪都同样不好，祸害过不少百姓。</p>
他们虽然军纪不好，被不少人弹劾过，朝廷却拿他们没办法。</p>
时间已到了申时，越多越多的清兵往北逃，他们驱赶着百姓、牲口往前走。</p>
————————</p>
墙子路中北部，恶龙岭。</p>
博和托带着部下来到恶龙岭北部边缘地带，望着前方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有两具，正是父亲阿巴泰和三弟博洛。</p>
“父亲！”</p>
博和托下马，跪下痛哭起来，不仅泪水哗啦啦流下，鼻子还流出许多鼻涕，可谓是哭得惊天动地。</p>
“父亲！你为何遭此厄运！”</p>
“天杀的南蛮子、挨千刀的姜瓖，不得好死！”</p>
“父亲、三弟，大清朝廷一定会为你报仇”</p>
“姜瓖，你的九族每人都会被千刀万剐！死后下地狱不得超生！”</p>
………</p>
悲痛至极的博和托，边痛哭边咒骂着，只有用最恶毒的咒骂，才能让他的悲痛稍微缓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