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周来说，从诞生到如今，他们就干一件事。</p>

——平衡！</p>

原先北辽称雄时，南周甚至还支援了大唐不少钱粮。等大唐雄踞中原后，南周又换了个脸嘴，踩起了跷跷板。</p>

大唐曾准备出兵南周，南周马上高举钱袋子，深情的冲着北辽呼唤：亲，约吗？</p>

北辽随即屯兵大唐边境，于是南周转危为安。</p>

就这样，南周在两大势力的中间左右逢源，过的颇为滋润。</p>

但从立国开始，南周就从未对外联姻。</p>

也就是说，南周的公主，从未外嫁。</p>

今日贵妃突然开口试探，杨玄知晓这必然是皇帝的意思。</p>

皇帝为何试探南周？</p>

大唐和南周联姻，随即北辽就被孤立了。大唐的虎贲加上南周的钱粮，北辽皇帝晚上睡觉都得睁只眼闭只眼。</p>

年子悦婉拒的最好借口便是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如此既避开了这个难题，也给了贵妃台阶下。</p>

少女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大伙儿的耳畔。</p>

她选择了称赞杨玄的称职。</p>

这是一个更为机灵的回答。</p>

贵妃看了杨玄一眼，微笑依旧，可杨玄觉得贵妃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p>

别坑我啊！</p>

“如此，也是好事。”贵妃直接抹过了这个话题。</p>

随即一群人在亭子里坐下，随即说些南周的风情。</p>

杨玄令手下在游廊监控，自己按着刀柄四处游走巡查。</p>

他绕过游廊，后面有些花草树木，也是容易藏匿人的地方。</p>

杨玄巡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p>

“杨玄！”</p>

脚步声有些仓促，鬼鬼祟祟的。</p>

杨玄止步回身。</p>

“小娘子。”</p>

王仙儿跑过来，拍着胸，“差点走岔了，对了，你做了县尉为何不和我说？”</p>

杨玄打赌，自己真的去说了，王豆香两兄弟能把他挫骨扬灰。</p>

——王氏的娇娇女和人暗通款曲，传出去王氏不用做人了。</p>

但王仙儿天真，杨玄只能婉转的道：“男子不方便去王氏做客。”</p>

“小娘子！”</p>

有人在轻声呼唤，王仙儿急促的道：“下次记得报我的名号……”</p>

“是。”</p>

这个少女被王氏兄弟养的娇憨天真，杨玄莞尔应了。</p>

他转到前面时，已经开席了。</p>

吃完饭，喝了一杯茶，贵妃就准备回去了。</p>

杨玄等人随行。</p>

上马车之前，焦丽过来问道：“娘娘问你，当时在矿上，你为何敢去触碰那些可能染了疫病的病人？”</p>

这个问题韩石头不是问过了吗？</p>

杨玄的回答是标准版的忠心。</p>

但贵妃却又问了一次。</p>

还是忠心？</p>

可他现在身上有贵妃的标签。</p>

而且若是贵妃想要忠心的答案，何必让焦丽跑一趟……</p>

杨玄瞬间做出了决定，期期艾艾的道：“那时候……那时候我只想着……能出人头地，忘却了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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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丽依旧冷漠，随即回去。</p>

“娘娘，他说是想出人头地，忘却了危险。”</p>

车内的贵妃慵懒的靠着，手中一只懒猫，闻言说道：“还算是老实。”</p>

杨玄一直护送到了宫城外。</p>

回到县廨后，杨玄令曹颖去打探消息。</p>

“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杨玄琢磨了许久，依旧不得要领。</p>

下衙前曹颖带来了消息。</p>

“南周商人来了长安，继续店铺，梁靖的那块低洼之地已经填完了，正在建造，南周商人趋之若鹜，郎君，梁靖……发财了。”</p>

杨玄明白了，“贵妃知晓了兄长发财的消息，担心我居心不良？啧啧！这些贵人的心思，操蛋！”</p>

老贼有些遗憾，“若是自家做多好？”</p>

杨玄起身，“你觉着以目前我们的地位，能守住这么一注大财吗？”</p>

老贼悚然而惊，“是了，长安城中多少权贵世家，咱们若是手握这么一块地皮，眼红的人能撕碎了我们。”</p>

杨玄已经出了值房，“回家！”</p>

“郎君，还没到时辰。”曹颖追了出来。</p>

“我去巡街。”</p>

杨玄回到家没多久，梁靖就来了。</p>

“五万钱。”梁靖开口就不容拒绝，“你若是不收，这兄弟就做不成了。”</p>

五万钱结结实实的堆在前院，梁靖大马金刀坐在台阶上，“好酒好菜拿来，今日我们兄弟谋一醉。”</p>

两坛子酒水，一人一坛。</p>

“干了。”梁靖豪爽的举起碗，一饮而尽。</p>

杨玄喝了一口，楞了一下，接着也干了。</p>

一坛子酒水下去，梁靖已经麻了。</p>

他搂着杨玄哭，说自己当年在老家如何被人看不起，后来阿妹做了贵人，那些人又如何谄媚示好。</p>

“还有……有个官员……特么的！把自己的女人送过来，呸！”</p>

梁靖不屑的呸了一口。</p>

杨玄说道：“梁兄定然没收。”</p>

“没收。”梁靖猥琐的挑眉。</p>

没收，没收，两个相同的词，读音一变，意思就南辕北辙。</p>

等梁靖走后，杨玄提起酒坛子问道：“谁掺的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