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凶狠的道。</p>
男子回头看一眼，“城中到处都是军士，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p>
妇人骂道：“你是豕吗？如今出去便是不打自招。等着。”</p>
男子不忿的道：“若是他们寻到此处怎么办？”</p>
“安心！”妇人得意的道：“那些人都是替死鬼，没人知晓咱们在此地。”</p>
男子长吁一口气，指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问道：“章四娘可以用了吧？”</p>
妇人骂道：“贱狗奴，章四娘是上面指定的上等货色，就等着啥时候来个贵人送去奉承，你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p>
男子摸摸脸，“耶耶先调教她一番不好？”</p>
那个少女抬头，一张怯生生的小脸，五官灵秀。</p>
“耶耶摸摸总成吧！”男子伸手，一脸猥琐。</p>
呯！</p>
大门轰然倒下，烟尘中，有人冲了进来。</p>
“上墙头！”</p>
几个弓箭手上了墙头，张弓搭箭。</p>
“杀了她们！”妇人尖叫着举刀。</p>
一支箭矢飞来，扎进了妇人的大腿中。她惨嚎一声倒地，绝望的喊道：“快，杀了她们，否则你我不得好死！”</p>
男子颤栗着，回身举刀。</p>
杨玄大步进来，随手把长弓抛给南贺，上去就是一脚。</p>
只是一脚，大伙儿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p>
杨玄走了过来。</p>
问道：“谁是章四娘。”</p>
少女抬头，惶然不安，“是奴。”</p>
杨玄颔首，“你，跟我走！”</p>
……</p>
街上此刻除去军士之外，再无旁人。</p>
章四娘跟在杨玄的身后，胆怯的看着左右。</p>
那些门缝后，一双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p>
今日。</p>
太平城变天了！</p>
县廨外，十余军士戍守。</p>
怡娘在里面往外张望，见到杨玄后欢喜的道：“郎君回来了。”</p>
看到章四娘后，怡娘的笑容一下凝固，随即爆发出更为炽热的笑。</p>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快来。”</p>
杨玄说道：“章三的妹妹，怡娘，先带她去后面洗漱换衣裳。”</p>
“交给奴。”怡娘牵着章四娘往后院去。</p>
杨玄进了大堂，曹颖和几个小吏在核对口供。</p>
“如何？”</p>
曹颖抬头，摇头道：“孟建一死，线就断了。郎君，后面那人手段颇为了得啊！”</p>
“那一对男女随即送来，拷打！”</p>
杨玄拿起口供看了看。</p>
“这是横行多年了，为何我到的这阵子很是安静？”</p>
甄斯文拿起一份口供，“背后的人传话，让明府新来的这阵子都安静些，别惹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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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我说这阵子安静的让人忘却了这是罪恶之城。”杨玄冷笑，“能操控太平城的人，不会年轻。”</p>
这需要长时间的布置和威慑。</p>
拷打的结果很快出来了。</p>
“那几个女子都是暗娼，被那伙人控制着，城中大多是穷鬼，那伙人就等着官吏来太平，送了她们去侍候。”</p>
“太平偏僻，一年到头能来多少官吏？”杨玄冷冷道：“这必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拉拢人。好手段。”</p>
出去问的甄斯文回来了，一脸钦佩的道：“正是如此。”</p>
“明府，逆旅的老板张起发带到了。”</p>
张起发一进来就跪下了，涕泪横流的道：“小人绝没有掺和他们之事，小人发誓，若是掺和了，死无葬身之地。”</p>
“容留暗娼进出，就是犯罪！”朱雀冷冷道。</p>
“你若是掺和了，今日就是你锒铛入狱之日。”杨玄走到张起发的身前，冷冷的道：“可仅凭着容留暗娼，我也能处置了你。这几个女子，每人五十钱，你给。”</p>
张起发瞬息就想嚎叫。</p>
“你可叫嚷试试！”</p>
老贼狞笑着把小刀在左手上旋转，灵活的不像话。</p>
“郎君。”</p>
曹颖拿着文书进来，“州里先前送来文书，老夫此刻才看。州里问……”他看了杨玄一眼，“前任如何。”</p>
刘擎作风硬朗。按照大唐的规矩，陈州的重要官员调动都需要他给出评价，作为吏部调整该名官员的重要参考。</p>
而刘擎等杨玄到任一阵子后才令人来问，这便是要实打实的评价。</p>
曹颖担心杨玄不懂，“这等评价一般都是说好话。”</p>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朱雀怪话连篇。</p>
那几个女子突然齐齐看向杨玄。</p>
那眼中啊！</p>
尽数是怒火和仇恨。</p>
一个女子含泪道：“明府，我等的一个同伴，今年早些时候来求助，被驱赶了出去。那些人为了恐吓我等，就活活打死了她……”</p>
几个女人跪下。</p>
杨玄抬眸。</p>
“把证据全数送到临安，告诉临安，前任知县虞山……”</p>
他一字一吐的道：“贪赃枉法，无耻之尤！”</p>
曹颖拱手，肃然道：“领命。”</p>
杨玄冷冷的道：“问清口供后，有人命在身的，就在县廨之外打死，令百姓围观。”</p>
“明府，律法……就怕有人借机生事。”甄斯文发誓自己是好心，他担心以后有人借此攻击杨玄。</p>
“那些受害者煎熬多年，谁来管？谁！”杨玄斩钉截铁的道：“既然无人给他们一个公道，我给！”</p>
几个女人叩首嚎哭。</p>
杨玄站在那里，平静的道：“若是有人借此攻讦，我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