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p>

刘擎带队出发了。</p>

此次他还带上了杨玄一直没打过交道的副将张立春。</p>

张立春很冷，看了杨玄一眼，微微颔首。</p>

杨玄颔首回应。</p>

五千人在城外列阵。</p>

杨玄还想看看大军集结的模样，一骑疾驰而来。</p>

“左虞侯军前出，接应斥候。”</p>

“领命！”</p>

左虞侯军出发了。</p>

队伍中，甄斯文深吸一口气。</p>

王老二问道：“斯文你嗅什么？”</p>

“我嗅血腥味。”</p>

左虞侯军在大军左前方游弋，斥候不断往来，渐渐的，斥候去的多，回来的少。即便是回来的，许多都带着伤。</p>

“敌军游骑来了。”</p>

数百敌军游骑出现，驱赶着唐军斥候。</p>

张立春建言，“使君，该接应了。”</p>

刘擎点头，“杨玄，领军护卫斥候。”</p>

“领命！”</p>

杨玄带着麾下三百骑冲了出去。</p>

“小崽子，自己也去了。”</p>

刘擎笑骂道。</p>

前方，敌军斥候发现杨玄所部后，犹豫了一下。</p>

“出击！”</p>

双方在不断接近。</p>

“斩杀敌将立威！”敌将高呼。</p>

杨玄太显眼了，就顶在最前方。</p>

刘擎眯眼看着，“小崽子，要谨慎，要谨慎……”</p>

张立春说道：“使君，战阵无情，刀枪无眼。”</p>

刘擎面无表情的缓缓看向他。</p>

张立春的眼皮子颤抖了几下，“要谨慎。”</p>

前方已经快接敌了。</p>

“扔！”</p>

三百骑齐齐扔出了手中的东西。</p>

借着此刻的高速冲势，那些东西加速砸进了敌军中间。</p>

敌将一个低头，那东西飞过自己的头顶。</p>

“啊！”</p>

身后传来了惨叫声，敌将回头。</p>

一个军士的脸上插着一根铁棍子，不，是特么的铁渣子！</p>

——太平的炉子开工了，第一炉全数报废，杨玄舍不得，就令弄了这些暗器。</p>

马背上射箭难度大，而且骑兵对冲速度太快了，你放箭的话，还来不及收拢骑弓就会遇敌。</p>

但咱能用暗器啊！</p>

只是一下，敌军就倒下数十人。</p>

太特么值了！</p>

杨玄打头，侧后是王老二和南贺，身后是老贼，就这么一头撞了进去。</p>

现在不用担心身后有人偷袭，只管向前砍杀。</p>

敌将咬牙，奋力一刀。</p>

他看到杨玄年轻，心想凭着自己的经验，斩杀此人应当不成问题。</p>

随后一股巨力从长刀交锋处传来，接着虎口剧痛，不由自主的松开手，长刀飞了出去。</p>

横刀从他的脖颈之前掠过，随即灵巧的一挑，就把头颅挑了过来。</p>

杨玄一手拎着敌将头颅，高举过头顶。</p>

“万胜！”</p>

三百余骑兵欢呼起来。</p>

“万胜！”</p>

本阵的陈州军也在振臂高呼。</p>

“斩杀敌将，不错。”刘擎矜持微笑。</p>

他力排众议把杨玄带出来，此刻杨玄的武勇就代表着他的卓越眼光。</p>

“好！”</p>

“咦！这一刀快若闪电！”</p>

“哎！杀出去了！”</p>

张立春在观战，身边的刘擎不时点评几句，可张立春发现大多是针对杨玄。</p>

杨玄冲透了敌阵，浑身浴血，看着就像是个红人。</p>

他策马掉头，眼珠子都红了。</p>

“杀！”</p>

“撤！”北辽游骑只是一次试探，得出了结论后，果断撤退。</p>

“再扔！”</p>

又一波暗器飞过去，二十余人落马。</p>

北辽游骑近几年都没吃过这等大亏了，堪称是灰头土脸。</p>

一个将领在疾驰中回头，骂道：“干特娘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唐将！”</p>

“真特么不要脸！”</p>

“那是谁？”</p>

“好像打着杨字旗。”</p>

“狗东西！”</p>

“上次被围杀的斥候回来说过此人。”</p>

“原来便是杨狗！”</p>

杨玄回来复命。</p>

“要谨慎。”刘擎冷着脸。</p>

“是。”</p>

老头子看来心情不错啊！</p>

杨玄发现刘擎的脸色有些红润。</p>

还哼曲子。</p>

老夫聊发少年狂了？</p>

“这是第一战。”刘擎严肃的强调，“令人去报捷。”</p>

杨玄这才知晓，原来老刘是要夺取第一功。</p>

大军在后方缓缓而行，很快回复来了。</p>

“再接再厉。”</p>

信使也不断往来，带来了最新的战况。</p>

“右虞侯军遭遇敌军三千铁骑，双方厮杀，互有死伤。”</p>

“右虞侯军补充了。”</p>

一战之后竟然需要补充军士，可见惨烈。</p>

刘擎面不改色，“这才是战阵。记住，真正的战阵还没开始。”</p>

杨玄点头受教。</p>

“前方就是洪城！”</p>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土城。</p>

“止步，令人禀告中军。”</p>

左虞侯军停住步伐。</p>

“斥候绕过洪城哨探。”</p>

“盯着城门和城头。”</p>

张立春的指挥很明晰。</p>

刘擎招手把杨玄叫过来。</p>

老头子很是唏嘘的道：“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没看到北辽的城池了。”</p>

“洪城很小。”杨玄已经观察过了，“不过攻打会损失不小。”</p>

“老夫知晓。”刘擎看着城头上的北辽军，轻声道：“本来是没打算攻城的。”</p>

“那……难道要攻城？”</p>

“对。”刘擎回身看了一眼中军方向，“上次在桃县一战击溃敌军五千余，斩首许多，可长安却说并不是主动进攻。所以此次必须要破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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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咱们在这里厮杀，实则指挥的是长安的那群人渣？”杨玄问道。</p>

“人渣这个词用的不错。”刘擎捋捋被风吹散的长发，微笑道：“许多时候，决定战阵的不是什么将领，而是利益。”</p>

长安对北疆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想把不思进取的黄春辉踢走，可皇帝却担心踢走了黄春辉，接替他的人能否稳住北疆局势。</p>

“张楚茂事败不只是廖副使的作用，陛下是在顺水推舟。”</p>

老刘给他上了大菜，堪称是揭秘般的指教杨玄。</p>

老刘对我真不错。</p>

杨玄想了想，“等中军到就攻城吧。”</p>

刘擎摇头。</p>

看着杨玄。</p>

“去，把洪城打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