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早就习惯了容王嘴硬,也没跟她计较,看着朱蝉衣笑着开口,“本来是想着请你去东宫坐坐,最近有点忙就没顾上,你在王府可还习惯?若是七弟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
容王:……
“我自己媳妇我能不对她好?苏……大嫂你少操心,多管管你自己。”
朱蝉衣在一旁听得脸色有点红,说起来容王待她确实不错,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之前只有一个通房的丫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打发出去就成。
不过,她虽然也是武将之女,可是做事却不如辛夷那么痛快,她需要想的顾虑的也多,瞧着那同房是个老实的就把人留下了。
不过,她嫁的这個完全不管这些事儿,她想跟他说一说,他还不耐烦,就觉得挺好笑的。
她娘担心容王性子不好,怕她嫁过来受委屈,婆婆又是当朝皇后,多少苦得往下咽,哪想到这日子过得这么轻松。
苏辛夷不经意看到朱蝉衣微微发红的脸,不由笑了笑,看来他们夫妻处得不错,这就挺好的。
几个人连说带怼地进了元徽宫,赵嬷嬷亲自迎出来,笑着给几人见礼。
几个人进去后,皇后在上座喝茶,瞧着他们进来,就道:“今儿个倒是齐了,坐下说话吧。”
几个人见过礼,这才依次坐了。
皇后打量着苏辛夷的气色,瞧着脸色红润,眼睛有神,便道:“气色挺好,东宫的人伺候得不错,回头本宫赏她们。”
苏辛夷闻言就乐了,“既是赏她们的,儿媳可就不客气了,您可要大方点。”
皇后高兴地说道:“那是自然。太子在外当差,本宫自然要照看好你与肚子里的孩子,说起来陛下昨日过来还问起你,知道你好好的就安心了。”
苏辛夷有点意外,没想到陛下还会关心她的情况,就忙起身对着紫宸殿的方向行了一礼,这才道:“父皇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这一胎,是儿媳与殿下的福气。”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照顾好自己,我与陛下就都安心了。”
皇后与苏辛夷闲话家常,一旁朱蝉衣没有插嘴,她就很意外私下里皇后与太子妃居然是这么和谐相处的模样,这跟外面猜疑的可是大相径庭,在瞧着自家王爷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显然是这种情况他都习惯了。
朱蝉衣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也是,她这样的性子都能与太子妃成为手帕交,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与苏辛夷说完话,皇后又看着朱蝉衣问道:“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朱蝉衣就道:“有劳母后关心,儿媳觉得挺好的。”
皇后笑了,“王府是你自己的地方,有哪里住得不舒服的就改一改,容王要是不乐意你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容王就不了乐意,“母后,我这什么也没干,怎么还有错了?”
皇后瞧了一眼笨唧唧的儿子,都没听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懒得搭理他,就跟朱蝉衣继续说道:“容王是个懒惰的性子,平日子里你多督促他上进。王府的大事小事你也多费点心,遇到不能裁决的,你们就商议着来,还是拿不准的就来问我。”
朱蝉衣忙起身应下,心里挺震惊的,之前几次跟皇后来请安,皇后对她态度很亲切,不过这些话却没说过,今儿个太子妃在这里,忽然说起这些,她这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说给太子妃听的?
正这么想着,就听着太子妃笑道:“七弟妹,有母后给你撑腰,你就放心吧。”
朱蝉衣看了太子妃一眼,就见她对着她轻轻眨眼,于是就点点头,对着皇后笑道:“儿媳多谢母后,只是王爷做事有章程,外头的事情儿媳实在是帮不上忙,内宅的事情王爷说了都交由我来管,我现在正努力学着管王府中馈,真要是遇上为难的事儿,就厚着脸皮请教母后。”
皇后听着儿媳给儿子说好话,自己生的自己能没数?
但是,朱蝉衣这样给容王脸面,皇后就开心,不愧是自己瞧中的儿媳妇。
“有事你们小夫妻商量着来,遇事不决再进宫就是。”皇后大手一挥就定下了,儿媳妇找得好,王府的事情皇后都没插手的意思。
皇后说完就又看着苏辛夷,“吴王妃病了,你可知道?”
嗯?
苏辛夷放下手中的茶盏,惊讶地看着皇后,“病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
这么快?
苏辛夷心中一震。
皇后显然不太清楚这里头的猫腻,这里没有别人,自己的儿子与儿媳皇后也没想着避讳,就直接对着苏辛夷说道:“我觉得有些意外,就算是吴王妃之前参加了益王妃的宴会,被阮明妃点了一下也不至于就病了。”
听着皇后这话里有试探的意思,苏辛夷知道皇后起了疑心,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问苏辛夷。
苏辛夷就看了赵嬷嬷一眼。
赵嬷嬷立了心领神会,就带着殿中服侍的人退下去,她亲自守在殿门口。
朱蝉衣看着这一幕很是受震动,太子妃居然能使得动赵嬷嬷,赵嬷嬷可是皇后最为信任的人。
看来,太子妃与皇后娘娘的关系,比她想的还要亲近一些,这就让她松口气,如是真的就太好了。
容王就看了苏辛夷一眼,“你有话赶紧说,别装神弄鬼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大哥不在京城就是不方便,瞧瞧,他这里消息都要听苏辛夷二手的。
苏辛夷也不在意容王的话,先看了容王一眼,看他闭上嘴,这才转头看上皇后,思量着慢慢开口,“我这里得了一个消息,益王与季侍郎私下里会面。”
“什么?”
“有这种事儿?”
皇后与容王齐声开口,不愧是两母子。
皇后眉心紧蹙,没搭理儿子,看着苏辛夷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苏辛夷当然不能说自己跟娘家已经出手了,皇后知道后肯定会觉得她没有先知会她,生不生气不好说,但是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
她神色认真地看着皇后,斟酌着说道:“儿媳现在也不好做猜测,不过,益王来京之后一直很低调,这次与季侍郎会面也是十分谨慎,一副不想别人发现的模样,这就很令人怀疑了。说起来,能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巧了,襄王府上的伏姨娘,母后还记得吧?”
皇后当然知道,把李贵妃气的跳脚的第一人,皇后绝对忘不了,这要不是顾忌着陛下,她都要狠狠地赏一赏伏云。
“伏云不是早就回了襄王府,这还跟她有关系?”皇后想不通这里头还有什么牵连。
苏辛夷微微颔首,“不能说有直接的关系,但是间接的关系是有的。母后,当初猎场的事情,伏姨娘,许玉容还有润仪郡主都被刑部问过话,殿下一直觉得伏姨娘那边不尽不实,但是又没有证据,就一直让人盯着玉灵庵,伏姨娘前段日子回了王府,那边盯梢的人也没辙,结果就发现了益王与季侍郎私下会面的事情。”
苏辛夷不能把曾梁跟那些小乞丐扯进来,现在她与皇后关系融洽没关系,万一要是哪一日翻了脸,就怕皇后拿着他们出气,所以苏辛夷仔细思虑过后就把这件事情的功劳摁在太子殿下的头上。
反正当初用曾梁也是跟太子殿下商议好的,没毛病。
不要说皇后很惊讶,容王也很意外,看着苏辛夷就道:“肯定是你的主意,你这个人最是小心眼,没抓住伏云的把柄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死盯着吧?真没想到让你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抓了条大鱼、”
苏辛夷给气得脸都黑了,看着容王也没客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可见苍天都怜我一腔正义,不忍我空手而归。换你,你行吗?”
“你这脸皮这么厚,我大哥知道吗?”容王就没见过苏辛夷这样的,比他还要滚刀肉,砍都砍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