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悄声说道:“我们抓到的是两个日本人。”
“日本人?”周毅深深皱起了眉头。
独立军自打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一贯与洋人交好的大帅李国勇,就对日本人表现出饿异乎寻常的厌恶,乃至于新军的上上下下都受到了大帅的影响,对日本人就两个字“讨厌”。
参谋补充道:“他们的身份是湘军教官,但我们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江西境内历次战斗的详细战报和我军的布防图。”
周毅拍案而起:“这么说是间谍?”
参谋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突发的麻烦事让周毅很伤脑筋,按着他的意思,直接把两个日本人杀了了事,可因此而引起的后果责任他可承担不起。到后来干脆不想了:“马上派一个班押送到师部去,交给师长处理;另外,问问师长,援兵没有,能不能给我送点弹药来,就说白沙岭打得实在艰苦。”
接到了烫手山芋的吕远也是愁眉不展,倒不是因为日本间谍的事,反正到时候往大帅那一送就行,也轮不到他操心。他发愁的是一贯作战勇猛的周三郎也开始叫苦了,可见江西战场的局面恶劣到了何种地步。
铜鼓,武宁两城全部丢失,修水县城外线阵地也数次被突破,还好他组织了军官教导团把阵地重新夺了回来,现在的军团教导团就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了。
湘军地攻击倒还能承受,可两万蒙古骑兵让四师吃了很大的苦头。这些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在大沽口保卫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蒙古人,来去如风,又不怕死,往往顶着四师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冲锋,等他们冲到了阵地上,自己的士兵可就不是这些骑兵的对手了。
让吕远发愁的还不止这些,弹药也基本告尽了,后方因为路途漫长,加上湘军地封锁,补给也始终上不来,安徽方面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把战事结束?
他烦躁地对负责传信,四师的那个班长说道:“回去告诉周三郎,援兵没有,弹药也没有,他要守不住白沙岭,也不用再当那个团长了。”
江西战况在继续恶化,四师阵地被越压越小。有好几次,师部附近也出现了小股敌人,到最后师长吕远亲自拿起枪就,带着师部的参谋,文职人员投入战斗,才把敌人打跑。
到了十月九日,修水外围阵地除了由军官团把守的枫叶渡,二团防卫的白沙岭外,全部失守。
军官团团长罗蕴军深知枫叶渡一旦再丢,那修水将直接面临敌人地攻击,四师的指挥部可全在修水。所以下定了决心的罗蕴军决定除非军官团全部战死,否则不再后退一步。
九日下午,集中了15000步兵,5000骑兵的张之洞发动了自江西开战以来最凶猛的一次攻势。
军官团和四师其它部队不一样,这些未来的军官也非常勇敢,但决不鲁莽冲动。罗蕴军集中了约两个排枪法准的,专打骑兵。几轮排枪过后,5000骑兵一下少了几百个。挡横大队骑兵就快要接近阵地时,冲在最前面的纷纷掉进了陷马坑中。
接着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重机枪的怒吼。
靠着这样的打法,军官团一口气打退了敌人不间断到四次冲锋,而自己只伤亡了五十余人。
就这么四师步步抵抗,处处设防,又坚持过了三天。三天中,白沙岭、枫叶渡大小战斗上百次。白沙岭方面,二团伤亡过半,白沙岭已分不清了哪是第一线,哪是后方,到处燃烧着战火,目前白沙岭二团能控制的只剩下了最后两个小村庄。枫叶渡方面,军官团也减员严重,不过阵地依然牢牢掌握在他们手里。修水县城日子也不好过,目前只靠着一个师警卫排防守,师部除了吕远和有限的参谋,其他能动的全到了第一线作战。
“团长,敌人又上来了!”
罗蕴军恶狠狠看着对面密密麻麻杀不光的敌人,“呸”了声:“妈的,还真不怕死,放近点,给老子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