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突出重围没有丝毫停留,往西北方向一路直行,到了天色拂晓时,高高低低的山包在远处一个个露了出来。
游飞从队伍尾部往最前方急急的赶着,他身后紧跟着蒋状,蒋状身后是五六个警卫连的战士。
鬼子已经完全被甩开了,但是随着前方的山脉渐渐的清晰,游飞感觉到有些不安,不由得他脚下又快了几步。
晨光之下,官兵们默默的赶着路,好似把不久前的那场惨烈的战斗全部都已经忘却……
随着部队的行进,小山包渐渐退出,主要景色变为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大山峰,队伍就在两山之间的夹谷间行进。根据前方侦察排不断的报告,游飞知道,在这片广袤的山区之中,鬼子和**的势力几乎都是空白。鬼子暂时鞭长莫及,而**的防卫体系依托各个城市,因为此地距离各个城市均很遥远,所以就被放弃了。至于本地的保安团、土匪和打着各种旗号的武装力量全部加起来也有上千人,但是互不统属分散得很厉害。
快走到正在行进的队伍的最前方了,山谷一个很突兀的拐弯,把前方部队和游飞的视线隔了开来。游飞抬头看了看路边几欲刺破青天的高耸山峰,喃喃的说:“***鬼子还没打到这里,要不,这个地形用来打伏击还是挺好的。”
话音刚落,前边传来一声吼叫:“呔!都给老子停下来!”
出事了?游飞等人快步走过了转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显得那么怪异,游飞不禁转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狠狠的说了句:“给我把王烈叫来!”
拦着道路的,是一位**着上身,手持一把鬼头大刀的大汉。这汉子一个人挡在路中间,白着眼睛看了看大批的士兵将他包围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将大刀一竖,扯开嗓子远远的正对着游飞就喊上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
“他爷爷的!王烈呢?”游飞的声音冷峻了起来。
“到!我来了!我来了!”王烈匆忙的赶了过来。
“老王啊!你的特种部队是干啥吃的。让一疯子在咱这儿打劫!”
“报告!刚才发现对面山上有人活动,烈风的两个小队已经模上去了。这疯子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他装扮成一个农民在路边转悠,我们一直注意着他呢。”
说话间,那“打劫”军队的人被俩战士扑倒,五花大绑被押了过来。只听他说到:“我们黑崖沟向来和**井水不犯河水,要想从我们这儿过,总要意思一下,拜拜山头才行吧!我们可是按照规矩来的。”
“规你妈!”游飞不耐烦的说到,“打!给老子胖揍一顿扔河里去。”
“长官饶命啊!这都是我们黑崖沟二当家的意思啊!不关小人的事啊!”听说要打,粗莽大汉瞬间变成二八少女一般,期期艾艾的求饶起来。
见游飞瞟了瞟队伍前面,警卫连的战士立即领会了意思,拖着那莽汉在队伍前边就打上了,一阵哀嚎声响起。末了,扑通一声,莽汉被扔进了路边湍急的河流之中。幸好河水不深,他挣扎着爬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满身血污的他只有出的气儿,没有入的气儿了。
刚虐待完“劫道”的,就听对面山上一阵哗哗啦啦的响声,两棵粗壮的大树向两边分开,露出来一挺歪把子机枪。同时,机枪旁边站起来了三个人,中间的一人拿着一个洋铁皮做的喇叭,对着山下的游飞他们喊上了:“下面的**兄弟听着,战区顾长官的命令,我们黑崖沟自治民团,代替**在此驻防。任何部队不得骚扰。请你们从其他道儿走吧!”
“操你爷爷的!**就没老子这号的。马上让路!”游飞大吼一声,吓得远处拿洋铁皮喇叭的那人一个哆嗦。他们都伏下了身子,在满山树木的掩映之下,三个人消失得没了踪影。只剩下趴在机枪后面的那个人在不安的张望着。
游飞看看机枪冷笑一声,拿眼睛直瞄身边的王烈,意思是说,你上去的人呢?怎么还没到啊?王烈很认真的点点头,意思也很明显,上去的人绝对没问题。
队伍前面一个带队的连长也向游飞点了点头。游飞知道路面上这些士兵也是有所准备。他就放心的老神在在的望着对面山上。
山上,再一次露出来两个人,一个人诈诈呼呼的喊道:“山下的弟兄,既然不是**,看你们兵强马壮的,莫非是跟着皇军混的?”
游飞眉头一皱,说了句:“我们从日军那边来的,你难道瞎了眼了?”
“哎呀!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们把路条拿上来,我们马上放行。”
突然,山上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路面上的士兵们,连同游飞等人瞬间就藏身到了大石后面和路边沟中。山上的机枪一声没响,机枪手已经魂归西天。山下的部队只是不冷不热的放一两枪,吊着土匪的胃口。半柱香时间不到,战斗已然结束了。据前方部队回报,仅毙敌六人,另外活捉三人。
很快,三个容貌猥琐的人被押了过来。他们缩头缩脑的斜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
还没等游飞问话,一个土匪就对他说到:“这位长官,你们不按江湖规矩办事,也不是**,也不走日军的路子,我敢问一下你们是什么部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