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背负着使命,前面却是自己的老父亲,但他们却无可奈何的向前,他们又能否守住心中的孝义,他们将枪支背在了后面,大雨突袭,他们组成了一排排坚实的盾阵,缓缓的向前推进,他们虽然不愿,但他们必须去做。
一步一步向前,眼看就遭遇人群了,他们的脸上却满是无奈之色,如果可以,他们此刻宁愿脱下军装,站在人群中,可上面有命令,他们又能如何?
看着那一双双眼神,有恐惧的,有坚定的,更有害怕的,什么时候人民的卫士,与自己保护的人兵戎相向?
“这些刁民,居然还不让开,让他们快速推进,出了事情我负全责。”站在指挥车旁边,张茗皓看着前面武警部队磨磨蹭蹭的行动,他赶紧命令杨晓武,可杨晓武却怒瞪了回来,但他却不言语,自己的老父亲正在人群中啊,他该如何去选择?
“哼,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了结,李局长你指挥吧。”被这一瞪,张茗皓气势一弱,顺便将指挥权交给了李局长。
他的言语却没有改变,说完他直接走到指挥车里去了,李局长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杨晓武,平时长云市公安局与武警总队的人碍不上什么,武警总队在公安厅里可是占据了很大一块,他一个公安局长又如何能指挥的了这个上校警官。
杨晓武一动不动的盯着在场的情景,虽然人群屹立不动,但武警部队都是练家子出身,哪里是市民能阻挡的,只是缓缓的一冲 ,就将人群冲出了一个缺口,但紧接着本来平静的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镇暴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他知道最害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雨点打在防暴盾上,武警部队的盾阵坚不可摧,不断的向前,但不断有人被推倒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现在他们只想赶紧执行完任务,赶紧走,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让他们心如刀绞。
“妈”一个战士突然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防暴盾的另一边,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是哺育自己十多年的母亲,他的脚步一松,可是在下一刻,后面不知为何,突然一股推力过来,防暴盾一冲,直接将母亲一推,他傻眼了,母亲的身子弱不禁风的倒向了后面的人群,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人群一阵骚动,后面的推力越来越大,一只脚踩在了母亲的手臂上,他的心顿时凉了,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他能清楚的看到,母亲坚定的看着他,好似手上的痛根本就无所谓,他知道母亲的手臂一直就不灵活,到这个年龄了早已经难以动弹,他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告诉过她,你母亲是个苦命人啊,生你的时候,难产,落下了一生病,做月子的时候又不好好调理,两只手臂都不灵活了
而现在母亲好似没有知觉一般的看着他,看着身穿军服,已经长大成人的他,此刻他泪如雨下,所谓的使命已经抛诸脑后了,他死死的冲了上去,直接将人群挤开,用防暴盾护住了母亲,可是缺口一打开,整个盾阵立时崩溃,人群中充满了孩子的哭泣声,与人们痛苦的呼唤,而他,拿着防暴盾,死死的挡在了母亲前面,人们踩在他的身上,他的腰却依旧不会弯曲,泪水落在落下,不知道是雨还是谁,他哭泣着,心里呐喊着,为什么当他长大要尽孝道的时候,却与自己的母亲在这样的场合相见
“妈妈”“爷爷”一声声稚嫩的哭声响彻在雨中,盖过了一切,这是孩子们的恐惧,场面彻底的乱了,可是武警部队在前,紧接着就是防暴警察在后,他们拿着警棍毫不犹豫的打向了那些反抗的人
“爸婷婷”杨晓武呆住了,当他看着年迈的父亲,防暴警察推倒的时候,他差点晕死过去,武警部队都停下了,但是后面的防暴警察却依旧在往前冲,他们不归属于武警部队,杨晓武怎么也想不到李局长居然玩这么一手,他下令不许伤人,可是防暴警察紧跟在后面就用警棍动粗了
“救人,救人,别冲了”杨晓武大声对着无线电道,可就在此时,此刻人群已经将父亲的身影淹没,他的心沉沉的
“谁让你住手的?继续冲,这些刁民赶以身抗法,那就全都抓起来,否则法律威严何在?”一道声音响起,李局长站到了张茗皓的背后,眼看武警部队就要冲到门口了,张茗皓觉得将要大功告成,谁知道队伍一下就停了,武警部队组成了人墙,好似在中间保护着什么,他甚至都看到几个武警,拿起防暴盾,狠狠的砸向了后面一直在推手的防暴警察。
“滚你妈的”杨晓武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盯着张茗皓,他手紧紧的放在随身的枪袋上,好似想拔枪杀了他一般。
可张茗皓也不是吃素的,在北都混了这么久,杨晓武这样的级别他见多了,刚才若不是有求于他,他才不会回指挥车呢,现在杨晓武居然和他扛上了,他顿时怒不可歇:“身为武警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使命,服从,服从,服从”
连续三个服从,让杨晓武浑身都在颤抖,好似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一样,最终他下令:“就地待命,保护人群,冲突的事情交给警察!!!!!”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他都咬的很紧,说完,他望向人群,希望能看到那来你两个熟悉的面孔,可是整个人群都在骚动,雨声,喊声,叫声,打人的声音混成一团。
“哼!”听到杨晓武的声音,张茗皓还有些不满,但杨晓武的神情,却让他不敢去触那个霉头,随后他赶紧来到防暴指挥车上,对着驾驶员道:“发射催泪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