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无法以言说来形容的感觉，仿佛酥了天地……</p>

邓九郎直过了一会，才缓缓提步，朝着这母女走去。</p>

听到他的脚步声，柳婧头还没有抬起，脸上已染了一层晕红，她一眼瞟到自己正被儿子吮吸的雪乳上，那清楚的两个指印，不由挪了个身背对着他，低声说道：“回来啦？”</p>

“恩。”</p>

邓九郎走到她身后。</p>

他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儿子一吸一吸鼓动的小嘴，低沉地说道：“什么时候起来的？”顿了顿，他又道：“没有想到你还起得来。”</p>

这几天，被他折磨得寸步没有出过门的柳婧，白皙的脸上又是一红，感觉到身后的注目，她又胡乱移了移，哼了哼声说道：“你快去忙吧。”刚说到这里，柳婧想到了什么，便转过头来说道：“你可不许动我的人！”</p>

她警惕地盯向邓九郎，道：“你不会已有动作吧？”</p>

刚说到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p>

转眼间，一个幕僚在外面叫道：“郎君，洛阳急报！”</p>

一听到‘洛阳’两字，柳婧便是一僵，邓九郎迅速地回过头去，他大步走向外面，一边走，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p>

“说是你母亲出事了！”</p>

“什么？”邓九郎迅速地接过那飞鸽，一目十行地看了一眼后，他转过头看向柳婧，严肃地说道：“阿婧，我母亲病危，让我马上赶回洛阳！”</p>

他对上站在门口的，柳婧那刚刚还晕染着羞色，却迅速变白的脸，大步走了过来。</p>

走到柳婧面前，他低头看着这母子俩，顿了顿后，邓九郎低声说道：“这飞鸽是我自己的人发出的……我母亲，是真的病危了。”</p>

柳婧伸手握向他。</p>

感觉到两人的手都有点冰冷，柳婧颤声说道：“你马上就走吗？”</p>

“是。”</p>

说出这个字后，邓九郎转向儿子，轻轻说道：“我走了，你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替他过周岁！”</p>

……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p>

柳婧怔怔地看着他，想道：从交州到洛阳，不说来去的时间要不要一年，如果他母亲真的病危，如果有什么遗愿逼着九郎，那我与九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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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不敢想下去。</p>

按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柳婧有点阻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又想道：我与九郎刚刚和好，他刚刚对我前疑尽释，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变故？</p>

见到柳婧白着脸怔怔地看着自己，这么一会，那乌漆漆的眼中已是泪水盈盈。邓九郎不由心中一软。</p>

他伸手搂住她，一边拥着母子俩朝房中走去，他一边吩咐道：“你先退下吧，我与公主商量好了自会有吩咐！”</p>

“是！”</p>

房门一关，让柳婧坐在榻上后，邓九郎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阿婧。”</p>

柳婧睁大一双泪眼看着他，低低应道：“恩。”</p>

“我们好好谈谈。”</p>

他站了起来，端起一盅酒来到窗边，朝外面出了一会神后，邓九郎低沉地说道：“阿婧，洛阳那时，我们多好啊？那时我恨不得把你栓在身边带着走，闲暇时，我就一个人这样站在书房中，想你，想你的笑，想你的臭脾气，想你的好，想着想着，恨不得生上一对翅膀。”</p>

说到这里后，他略顿了顿，声音中突然添了份苦涩，“可我就那么出征一会，连一个月还没有到，回来时，却是你踪影全无的消息。那时我挺恨的，明明对你掏心掏肺了，明明都好得不能再好了，可就因为我姐姐她们的算计，你就连等我回来，与我一起面对的机会也不给，便逃之夭夭……阿婧，那时我真想就忘了你。”</p>

他一口一口地品着酒，声音放轻，继续说道：“我这心里实在太难受了，阿婧，喜欢你倾慕你这件事，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温柔和心力。我前往西南征战时，甚至都想着，如果就这样战死沙场，也不失是一件幸事。”</p>

他说到这里时，身后传来柳婧那隐隐的哽咽声，她一边哽咽，一边低低地说道：“对不起，九郎，对不起……”</p>

邓九郎摇了摇头，他轻声说道：“你不用说对不起，你的难处，我也了解，你的固执倔强，拼死都想站在与我同样的位置的性格，也不是一天生成的。我其实都了解，我就是心里难过，我就是整个人从最幸福的云端被狠狠打落后，这心空得很。我去西南时，就是想着，给我二年时间，让我彻底忘记你。”（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