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双手，曾经错杀过几个人。”格拉玛尼的声音沧桑，低沉，夹杂着浓浓地哀愁。</p>

错杀？</p>

洛池听闻，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您错杀的人里，是不是……”</p>

“没错。”格拉玛尼打断了洛池的话，“你猜得对，孩子。”他不想再让人解开那些旧伤口，他也会痛苦，他也会愧疚。</p>

洛池何等聪明，见格拉玛尼如此反应，心下就明白了一切。</p>

“孩子，你想听听从前的那些事吗？”格拉玛尼缓缓起身，走至大殿中央的水晶球旁，苍老的双手抚摸着那能占卜人命运的水晶球。此刻水晶球中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而格拉玛尼好像看着自己的倒影，记起了很多很多已经被遗忘的事。</p>

洛池也站起来，走到水晶球旁，看着格拉玛尼哀怨的神情，不禁点了点头。</p>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魔族人还没有隐居，他们还与坦罗阁的魔法师交手战斗着。而那时，冥王阵也是刚刚崛起，对坦罗阁构不成任何威胁。</p>

“慕恩的父亲叫巴斯隆，当时是闻名一时的宗师级巫师，他的法力不在我之下。慕恩家族多年来，在巫术上的造诣非比寻常，所以很多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往往也关乎着整个坦罗阁魔法世界的动向。更何况，那时候，灵珠也在巴斯隆手上。</p>

“米卡城的首脑那时还不是我，而是我的前辈。他当时对慕恩家族所有的人都格外关注，尤其是慕恩的父亲巴斯隆。</p>

“当时，魔族人与坦罗阁的人闹得不可开交，米卡城也是一团乱麻，很难管理。而就在那个时候，竟然传来消息，说巴斯隆与魔族人私下勾结，有意将灵珠送给魔族首领。”</p>

“所以你们就立刻处理掉了慕恩的父亲？”洛池情绪急躁到了极点。</p>

“不……”格拉玛尼缓缓摇头，眼神变得更加深邃。</p>

格拉玛尼走到水晶球的另一侧，半晌，又继续讲述道：“为了证实消息是否准确，我们特意设下了一个圈套，想要试探巴斯隆。我的前辈将灵珠从慕恩家族要了过来，说要暂时保管几天。</p>

“而那几天，正好是魔族人有意进攻米卡城的日子，所以，如果巴斯隆是魔族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将灵珠偷回去。因为不借助灵珠给予的灵力，即便他和魔族人联手，也无法攻下米卡城。</p>

“结果很让人心寒。灵珠在被要回的第二天夜里，就被人偷走了。而那天是前辈一人看管灵珠，他有意给敌人放水，想要看看来者是谁。可当他看到来者正是巴斯隆时，他却心里犹豫，没有拦下偷窃者。</p>

“于是，消息被证实了，巴斯隆已经投靠了魔族。而次日，魔族人就来攻打了米卡城，并且那时灵珠就在魔族人手上，我们看得千真万确。那就像一个挑衅，一个巨大的讽刺！所以，叛徒是断断不能留的。”</p>

说到这里，格拉玛尼的眼神溢满了悲痛。洛池看在眼里，有些莫名，又不想打断他的回忆。</p>

“孩子，我很难过，我不愿回忆起这些往事。”格拉玛尼声音有些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