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徐牧一直帮顾耳夹菜，顾耳也懒得自己动手去夹，而且徐妈妈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所以她也就只吃徐牧夹的。</p>

吃完后，顾耳说要回去。徐牧让她多玩一会儿，可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徐妈妈没有任何表示，顾耳也不便再多作逗留。于是徐牧主动说送她去车站。</p>

徐牧家住的地方算是比较偏僻，到车站也还要走一小段路。</p>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风吹来，毫无保留地从领口钻进身体。顾耳冷得有些发抖。她不禁向徐牧靠近。徐牧呼出的温热气息在她头顶上盘根错节，形成无数奇特的形状。</p>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少年身边，她就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p>

就像现在，即使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徐牧的心思在慢慢流动，映着月色，水岸诗般的玫瑰在悄然盛放。</p>

“徐牧。”她开口，白色的气体在眼前缭绕，像远方的雾，遮蔽住了视线。</p>

“嗯。”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在耳畔轻轻低语。</p>

“你知道爱的感觉是什么吗？”</p>

“……不知道……”</p>

“那你爱姜如衣吗？”其实说出这句话，顾耳觉得自己有点犯贱。这个问题，不该她来问的。她现在是在想勾*引徐牧吗？</p>

徐牧看了看顾耳，顾耳低垂着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洒落下来，斑驳一地的影子。“不爱的吧。”</p>

“那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p>

“没有理由拒绝呢。”</p>

没有理由拒绝。这确实不算是一个坏的理由。顾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男生追她，她就接受。享受爱与被爱的拥抱。</p>

她曾经以为，只有女人是不能缺爱的。原来男生也是一样。眼前这个少年，同样是需要被爱的。</p>

人为什么就不能独活呢？人为什么都这么怕孤独呢？</p>

她难以解释，但是信奉这些信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