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然那所谓的乖是烧坏(1 / 2)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来着,结果今天就下了大雨,外面小九前几天种的小树苗被雨打得趴在地上,细细的杆似乎马上就要断掉。小九心疼坏了,戴了斗笠就往外冲。杆扶直了不说,还绑了根木棒才放心。唐荆伸着懒腰从楼梯上走下来,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道,“古谦乐呢?”“掌柜的一大早就去西边的山上了。说是雨太大了要给她爹娘的墓修修。”小九边脱斗笠边说。“这么大雨你不拦着她啊?一个人这么大雨上山也不怕意外啊?”唐荆皱着眉,拿过小九手中的斗笠,“我去把她找回来。”想了想还是在屋里转了几圈找出一把铲子和两件蓑衣,冲小九挥了挥手:“走了啊。”“呃,路上小心啊!”小九追到门口,冲着背影喊了一句。

山上的路真的很难走,雨一下差不多就成泥巴地了,走一步都得费力地把后腿从泥里拔出来,唐荆苦着脸抖了抖衣裤上的泥,想着这件衣服可是报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算工作意外让古谦乐赔他一件衣服。又走了一段路才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黑发白衣,在雨中朦朦胧胧的,唐荆撇嘴,大雨天穿白衣在墓地晃悠也不怕把别人吓死。

古谦乐把打湿了的碎发拢到耳后,一铲子一铲子地慢慢把被雨冲散的土铲回原位。唐荆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了一会,向古谦乐走去。“……唐荆?”古谦乐没回头,试探地问了一句。“嗯。”唐荆没停,蹲到古谦乐旁边拿出铲子。“你怎么来了?”古谦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铲土。唐荆把斗笠又压低了些:“雨太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古谦乐“哦”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这是你爹娘?”“嗯。”“他们……是老死的吗?”“不是。我爹是被上一个县令诬陷逼死的,连着我娘去救我爹的时候被杀了。他们给我只留了间楼,这墓还是我十八岁时才有能力给他们建的。”古谦乐淡淡道,看不清表情。“呃,抱歉啊。”唐荆轻声道。“没事。那县令后来贪污的事被告发了,最后也是斩了首。也算是变相地为我爹娘报了仇。”古谦乐笑了笑,拍了拍唐荆的肩,“谢谢你啊,走吧也该回去了。还得回去做午膳呢。”唐荆站起来,接过古谦乐手中的伞,“你怎么才穿这么点?”“早上走得急。”唐荆把蓑衣递给她,“喏,穿着。”古谦乐顺手接了过来,穿上。

后来中午和下午还有晚上的时候唐荆发现古谦乐变得很乖。具体表现为唐荆说要报销一件衣服的时候古谦乐居然点了点头;小九说晚上到太白居吃的时候古谦乐居然也点了点头;唐荆说晚上要喝“三杯醉”的时候古谦乐居然还是点了点头。唐荆不禁飘飘然,这才是小媳妇不对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嘛。不过唐荆还是伸手摸了摸古谦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古谦乐好像有点低烧啊……怪不得这么乖了。

“你掌柜的有些发烧啊,”唐荆探头冲在灶房的小九喊了一句,“会熬药吗?”小九擦擦手跑出来,“掌柜的发烧啦?严不严重啊?”“不严重,就有点低烧。知道怎么熬药吗?”“知道。可是楼里没药材。”“这个时辰药铺还开着吗?”“李爷应该还没睡呢。”“那行吧,你看着你掌柜的,我去抓药。”

唐荆抖了抖斗笠上的雨,递过一份药包给小九。“李爷把一些注意的事情都写上面了,小火熬半个时辰就行。”小九应了一声,接过东西往灶房走。“刚刚没睡?”唐荆俯身探了探古谦乐的额头,“药等会就好。”古谦乐眨了眨眼睛,把唐荆的手拿下来,“难受。睡不着。”唐荆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平时霸气侧漏的古大小姐生病起来这么乖的啊?!等等不会是脑袋烧坏了吧……

古谦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舒服。”唐荆拍了拍被子拱起来的一团,“药马上就好了,乖。”换古谦乐清醒时他是绝不敢这么作死的,毕竟自己月钱的生死大权还在人家手里握着。现在,唐荆感觉自己还是蛮享受这个“哄孩子”的过程的。

“你就继续编吧,刚刚你和小九说要熬半个时辰呢。半个时辰那么长,骗子。”古谦乐把头探出来,略带鄙视地看了唐荆一眼。唐荆有些汗颜,半个时辰很长吗,您老清醒时往躺椅上一躺就是几个时辰啊,不到饭点绝不起来的好吧。

“你唱歌给我听吧,我听着,说不定就不难受了。”古谦乐歪了歪头。“呃……那你要听什么?”等会就推说不会好了。“我想听三字经。”古谦乐笑眯眯。

“……三字经怎么唱?”

“你连三字经都不会啊?小时候没夫子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