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 三(2 / 2)

一男一女在窄小的、泛着热气腾腾的小包房里,水气氲氤,难道还能谈人生谈理想不成?

当然,费用是另算的,那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是洗脚时的五倍,客人给的小费另算。

我永远记得侍候的第一个男人。推门进去,那男人坐在木桶里,又黑又瘦,就跟条死蛇一般。见我进去,色迷迷地打量着我,然后对门口的领班点了点头,领班带上门出去了。

我低着头,脖子却崩得紧紧的,腿在微微颤抖。

在我生命里,除了那个跟富婆走了的男人,还没有接受过任何男人的身体。那时的我,如同世上所有的女孩一样,对爱情有着十分美好的幻想,认为男女之欢只可能发生在爱情的基础上,有红酒、有玫瑰、有爱人疼惜的眼神……

当他从木桶里出来,湿淋淋的,我把毛巾递给他,转脸对着墙壁。他扒到搓澡的小床上,我拿过搓澡巾默默地开始工作,他用牙签叉着面前的水果吃,当他转身要喂给我菠萝片时,迟疑着,接下的同时,那颗还有一点矜持一点高傲的心碎了一地。

进来之前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思想准备,并不等于就能平静接受。他翻过身来,手伸进了我的背心里,在我上慢不经心地揉搓,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死,却强迫自己一动不动。

没有多余的话,他直接把我按在按摩床上。

完事后我略冲了冲,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对于小姐妹红云事先叮嘱的一定要陪客人聊聊天留个电话记得要小费什么的根本就忘掉了,冲完出来,那个男人再次把我按倒在床上。完事后一边穿裤子一边问我,你是新来的?我声如蚊蚁地回答是。他又问,你第一次进包间服务?我说是。离开时,他给了我三百小费,主动要了我的电话。

我们的规矩,只要是在洗脚城内,无论什么服务,客人都是统一结帐的,我们只拿提成,但客人私下给的小费则归个人。

那天我当夜班,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深夜两点,月色明亮,拖着酸痛的腿回到洗脚城安排的宿舍,和衣躺在床上,用被角塞着嘴,哭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