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 9(1 / 2)

 难得一天休息,我和红云、青柚早就说好了去泡温泉。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别说一周休两天,十天能有一天休息就已经不错了。而红云跟我们还不一样,她的工作不分白昼,只要有客人点,她就得去。

阿进第二天就把十万块钱打给了青柚。都说欢场中人无真情,这话有理也无理。有理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进入欢场这个染缸是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干事业吧?记得有次尼顿请的客人中有位女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红云她们连正眼都没瞧一下,最后还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有的小姐就是喜欢刺激才干这行的。我敢说,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刺激卖身欢场,任何姑娘只要有钱了都会尽早脱身而去。当然,身处欢场中,我们肯定是以赚钱为目的,谁不愿意侍候大方的客人?只要进了那道宫庭风格的大门,男人女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记得有次一个姑娘痛经,坐的是素台,几下小时下来都木着脸既不说话也不陪客人喝酒被投诉到阿进那里。结束时,阿进让人提来一件啤酒,逼着姑娘当场喝完才离开。那个女孩坐在地上,在所有人围观下一边哭一边喝,连夜总会的副总都看不过去过来劝说,阿进说,如果我今天放过她,明天其它姑娘就会效仿,我们是干什么的?拿人钱就是为了让客人开心,否则客人点你干什么?直到那个女孩把最后一瓶啤酒喝完,阿进才让人扶着她去卫生间呕吐。自那事儿过后,阿进手下的姑娘再没人敢给客人脸色看的。

梦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学校,正教一群孩子唱歌,一阵嗽叭声把我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墙上的蚊子血还是老样子。想要的越来越远,不想要的越来越近。在晨鸟的叽叽喳喳的叫声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山涧悬崖上的老桐树。春天枝干茂密,粉红的花朵一簇簇的,躲在里面谁都发现不了。那就是我的王国啊,我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幻想都在那一张张青翠的叶子下藏着呢。

摇了摇头,趁起身子半靠在墙壁上,拿过枕边的教化妆的书翻了起来。我最近一直在做化妆的功课,缘于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化妆师采访,记者从工地上随便找来三个普通女人给化妆师打扮,然后拍出前后的对比照。

照片上化妆前和化妆后的判若俩人,真的让我太吃惊了。当即就去书店买了化妆方面的书,开始学习。

青柚住我下铺,她醒后捅了捅我的床板,我动了一下算是回答她。

五哥的爸爸已经找人算好了日子,冬月十五。青柚说,我能想像她此时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借进哥的钱,他让我慢慢还他。我打算结婚后,就在村里开个小卖部,每个月把钱打在进哥的卡上。

他也不怕你跑了?红云着跳下床去,细腻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莹光。红云的五官算不上精致,但她身材好,,只是腰上有点赘肉了,我一直劝她去健身房办张卡。吃这碗饭的,身子就是商品啊。她不理我,说她每天在床上被男人拍腾个半死,不想再被机器折腾。

十万块钱对于阿进来说算什么啊?我说,从上铺探出头去。你们一个月给他挣的少说也有五十万吧?不过钱再少也是钱,这一点阿进人还真不错,够义气。然后看着红云,担心地问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昨晚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拉那么厉害。她说,并没急于穿衣服,伸展着腰身。

会不会是烧烤的问题?我说。昨晚进包房没多久,红云就开始拉肚子,差不多两分钟不到就得跑卫生间,最后实在没办法,跟阿进请了假,把台换成紫烟,自己先走了。

好多了。她说,过来扯开我的被子。你还不打算起来?不是说了今天去泡温泉吗?

因为青柚再过两个月就要离开,姐妹一场,还是想留些念想,早就说好我们三有时间去泡温泉,顺便拍些照片。红云因为昨晚不舒服,阿进同意她休一天,刚好我和青柚也休息。

于是跳下床准备换衣服,见青柚取了烟正要点,便顺手拿过她的香烟装回盒子里,说别忘了你要结婚了,趁早把这个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