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8(1 / 2)

 下楼时,内心有些忐忑,不知为何,感觉青柚找阿进是不想做内服了,想跟红云一样做小姐。说实话,我不想她那么做,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人妻为人母,做什么不做什么,事关的就不再是自己。之前我和红云商量过了,我俩都帮她一起存钱。我把给家里寄的钱减少一点,红云的收入除留下必须的生活费外,都借给青柚。

包间里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两件啤酒已经快空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知道尼总本名叫尼顿,是四川藏区的,据说当年卖了五头牦牛起家,现在的企业资产已经过亿。尼桑是他三弟,三兄弟中脾气最古怪的一个,每次来这儿,要么闭着眼睛谁也不看谁也不理,要么就做个麦霸。就像今晚,一进来就坐在沙发角落里单手撑头沉默不语、对身边想讨好她的小姐似如无物。尼顿的二弟尼玛坐在右边的沙发上,搂着小姐调笑着,不时还在其它姑娘身上开玩笑地捏一把,惹得姑娘们夸张地惊叫,同时也暖昧地袭击着他。

红云拿来色子,几个人开始玩比点数大。男人输了就脱衣服,小姐输了就亲每个男人一下。红云是场中最热闹的一个,扯着这个脱衣服、盯着那个没有亲到位。

尼顿在红云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叫他们送两瓶红酒进来,红云扭身出去后,尼顿摇着色子喊青桐,点《卓玛》,你尼桑哥最爱听。

我找出亚东的专辑,点了《卓玛》,把话筒递给尼桑。我和尼桑见过好几次了,因为他哥这段时间来玩时总带着他。坦白地说,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我们这些人就是尘蚁。

对于递到面前的话筒,尼桑眼皮都没抬一下,极端厌恶地说不唱。我拿话筒的手顿时缰在半空,不知道该收回来呢还是继续举着,十分尴尬

我唱我唱。一旁的转过头来尼玛解围,一把抓过拿过话筒去,怪声怪气地唱了起来。

他大哥打断他,说你唱得比乌鸦还难听,拿给小妹儿唱!

尼玛举着话筒对着小姐们醉兮兮地乱晃,问谁唱?谁唱?

红云笑着说,这歌除了青桐和尼总,我们都驾驶不了啊。

青桐,谁……谁是青桐?尼玛已经口吃着,翻着怪眼问,还戳了戳身边的姑娘,说你是青桐啊?唱!

小姐笑得花枝乱颤,说哥,跟跟你说了十遍,我是丽丽。然后指着我,青桐在那里!

青……青那个桐,你……你……你唱!尼玛不由分说把话筒塞进我手里,坐下时身子一斜一屁股坐在小姐身上,其它人顿时哄堂大笑。

我有些尴尬地拿着话筒,不知该唱还是不该唱。

红云靠在尼顿身上,笑着说,尼总,青桐唱得好你有奖没?

尼顿豪爽地说,奖,唱好了小费翻倍。

红云向我眨眨眼,说青桐,你可好好唱啊,姐们的夜宵就看你了。

当我唱出第一句,原本坐着如菩萨的尼桑抬起了头,晕呼呼的尼玛也睁大眼向前探着身子盯着字幕看,玩色子的客人也安静了下来。

一曲唱完,大伙乱鼓着掌,红云起身接过话筒时小声说:刚才我听说青柚找阿进借十万块钱,说她用坐台的费用还。

我心里顿时一滞,塞塞的。

真的,不是我睢不起小姐这个行业。在洗脚城就卖过自己,卖一次和卖一百次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能不卖还是不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