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44(2 / 2)

我知道,这最后一段话才是母亲打来电话的目的。

高压锅突然嚣叫,我靠在灶边,未干的长发披散着,凉风穿过单薄的睡衣侵袭着腹部,背部被炉火烘得热热的。不知是身体受不了冷热交替的夹击还是对未来的无法把控让我发虚,我呆呆看着门外,真感觉这个院子好大,窗台下干枯的月季花在风中嗽嗽地抖动着。

想有个人陪,想有个人一起排遣这无边的寂寞!

不是孤单,而是发自心底的害怕。

拨了尼桑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苦笑,他在时那么不待见他,这时候却渴望他在身边。

夜总会来了个特别的新老总,叫敬克英,女的,留着刹马特的发型,额头至后脑的头发略长染成紫红色,其余地方皆推成平头,各膊小腿裸露处各种纹身,不苟言笑。

红云订嘱我小心点,说此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小姐,稍微犯点事儿就往死里罚。

一般来说,夜总会的管理层对小姐都是连压带哄的,不敢过份得罪小姐,因为要靠小姐留住客人。

我到时,正好敬克英在小姐休息间。她瞄了我一眼,说你就是青桐?

我点点头,招呼她。敬总好!

她阴阳怪气地说,你大名顶顶啊,今晚前台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点你台的。

客人捧场。我说。

她用鼻腔哼了一声,说捧你个屁的场啊,你无权无势,既不能给他们官做又不能让他们赚钱,那些男人凭什么捧你场?不过是图个新鲜。

紫烟笑着说,敬总你这话可说错了,我们哪里不能带给他们好处了,你是没看见过,他们在床上的,让他们叫我们奶奶都行的。

紫烟话一落,其它姐妹顿时哄笑开了。

我笑着说道,敬总是个明白人,干我们这行的,就是给男人图个新鲜。产完把包放进柜里,取了晚礼服到换衣间。尽管是个小姐,仍然不太习惯当着众人赤身裸体。

穿好衣服出来,见敬克英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胸脯,赶紧转身,拿了化妆品坐到镜子前。她过来故意捏了捏我的肩,说难怪你能抬到十方,有本钱!

我尴尬地笑笑,没有接话,只倒了粉底往脸上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