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65(2 / 2)

我从黄色真丝袋里取出一玫雕刻十分精美的观音放在手心,说很漂亮啊,确实看不出来,这什么做的?

她不屑地说:就一水泥圪瘩。

我笑着摇摇头,看着上面的标签。说一水泥圪瘩卖1800,真不可思异。然后把盒子递还给她。

就是嘛。我买个东西,总不可能砸开看吧。她说,把盒子放回架上,数了钱交给按保险柜的工人打发他们离开,然后向里间喊了声牛头,青桐来了,出来一下。

牛头答应着出来,见到我热络地打招呼。青桐,好久没见你了,九刀昨天还问起你呢,也不来看看我们?

最近有点事儿多。我说。你这个店变化大啊,生意越做越大了!

红云撩了撩披肩的波浪发,蓝色眼影一闪一闪的,说还行吧,今年准备好好做一下。喂,你不是要带你男人回老家去吗?不买点东西带回去送人?

是打算买点,就是不知道买啥。我说。

你看看我这儿的,想要什么按进价算。

我看了一眼柜内眼花燎乱的饰物,说我这是送亲戚的,你这些水泥圪瘩我可拿不出手。

红云哈哈笑着,说咱们可是姐们,我敢给你假的吗?肯定是给你真的嘛。

那还差不多。我笑着说。过两天我带边巴来看,让他自己选吧。

这时牛头接了个电话,过来跟红云说:他们三缺一,喊我!

红云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又去打麻将啊?

不能扫了人家面子嘛。牛头笑嘻嘻地说,都是老朋友了,总得应酬一下。

什么老朋友?我看他们是合起伙来骗你,一次输几千,一次输几千,赚点钱全送给他们了!

打麻将嘛,哪有只赢不输的。牛头说,看向我,挤了挤眼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青桐?

我末置可否地笑了笑。

红云不满地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钱在包里,自己去拿。

牛头转身进里屋去了,一边往牛仔裤后袋里塞钱一边对我说:我先走了啊,你留在这儿玩吧,她今天不上班。说完匆匆往外走去。

等牛头消失,我看向红云。牛头跟什么人打麻将?打得大吗?

红云开始挑捡柜台里的首饰放进保险柜,说他说就是这街上一块做生意的几个人,准知道呢?天天赌,一次几千、几万的输,烦死了。

得劝劝他啊,挣点钱容易吗你?这样输可不行!

劝过,根本不听。红云说,锁上保险柜的门,转身问我。结婚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我说。5月份,办两天,先请他家的亲戚,然后是我这边的朋友们。

红云哦了一声说你可真幸运,嫁给他,这辈子算是吃穿不愁了。

我笑了一下,说我还有事,你先忙吧。便离开了她的店子。

行走在青石板的巷道里,太阳烤炙着头顶,路过一个小寺庙,信步进去,跪在佛祖面前,磕了三个头,起身,双手合十看着那双慈爱悲悯的眼眸,默默许下心愿:佛祖啊,请让我和边巴此情绵绵无绝期吧。如果天长地久也有“时尽”的可能,请让“时尽”在我生命停止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