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82(1 / 2)

 我敢肯定地说,阿进早就知道小青被她新情人的姐妹打伤了,不管他心理怎么想,他都只能装不知道。无论为钱还是为情,他现在都不敢得罪无无。而我,需要唤起他对小青的内疚感,那怕一丝丝都好。不是想帮小青重回他怀抱,而是想利用他那残存的一点点内疚,让我更上一层台阶。

所以,我在电话里说了上卫生间时碰巧看见受伤的小青,便送她到医院了,至于伤情嘛,我当然是加重了三分说的。

阿进听了后说还是你讲义气,让她好好养伤,钱算我的。

我收起电话,转身看着熟睡的小青,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痕,液体通过小塑料管正慢慢浸进她的血管里。这个可怜的人儿,经此一劫,我相信她对阿进不会再心存幻想。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敢全部信她,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生活在地洞里的人,一但给给点阳光,就会灿烂得不知天高地厚。

谁敢保证,哪天她不会因为阿进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跟我翻脸呢?

这个暗黑的职场里,人人都在尔虐我榨,男人们用金钱肆意表达自己的欲望,女人们不顾廉耻出售欲望,谁也不比谁高贵。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会算计你,我不想再次成为案板上待宰的羊羔,就只有把自己变成噬血的刀,没有第三个选择。

第二天上班时,无无路过我身边,不痛不痒地说,听说你昨晚救了小青,你可真好心啊,好人自有好报的。

我一边洗着手,没抬头却话里有话地说,什么好心啊?小青正要报警被我和敬总碰到了,敬总安排我送她到医院。再说如果她真报警的话,警察来了,不是给其它姐妹添麻烦嘛。

她看着我,笑着说我昨晚走得早,没想到她们几个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幸好你想得周到,情我领了,谢谢。说完拍拍我的肩,走了。

我吐了口气,继续揉着手上的肥皂泡。

紫烟推开隔门走了出来,靠在水池边,点了根烟说你真是个聪明人,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三言两语就把她糊弄走了。

你少抽点吧。我说。最近见你越抽越多了。

不多,三包。她说,掐灭烟头扯掉过滤嘴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动作一气呵成却让我胃里直翻。

唉……你就不能戒掉这个坏习惯吗?多恶心!我说。将来回去看你怎么面对两儿子?

我也想戒,就是戒不掉。她说。吃这个就跟他妈吸毒一样。

你这是心理作用。我说,甩着手上的水。

紫烟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我,问小青怎么样?真伤得很重?

皮外伤,说重就重,说轻也轻,看搁谁那儿了。我擦着手笑呤呤地说。心里却在思量紫烟今天真正的动机。紫烟作为曾经的头牌,也有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只是无无一来,她很快就从高台上跌了下来并且摔得很惨,过去的裙下之臣有钱的成了无无的恩客,差点的也成了无无姐们的恩客。这也难怪,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上到夜场老大、下到看场小弟、包房公主,哪一个不从小姐身上炸取?一个有头面的小姐能帮你留住大佬,大佬们再带来二佬、三佬,寄生于夜场的其它人才有活路。

赚钱,是夜场最根本的目的,其它的都是假的。

不过,钞票不可能凭空而降,赚钱要有手段还要有心计。

无无就是那么一个能夯住大佬还有心计的头牌,夜场的其它人看在钱的份上,明里暗里帮着她抢走紫烟的客人是再正常不过了。

紫烟扭着水蛇腰,似笑非笑地说,还是你牛b,在这个小鬼出没的地方,真只有你能压住她。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声音飘进来。今后需要姐们做什么,说话就是。

我穿着黑色晚礼服,胸前挂着红色号牌,刚洗过的长发还有些湿,我拿着吹风正要吹,青柚急速冲了进来,大喊着青桐姐,青桐姐,熊哥来了,熊哥来了…

我吹着头发,莫名其妙地问熊哥,哪个熊哥?

她兴奋地说,熊老大啊,喜欢你的那个熊老大!

熊老大?我用圈筒梳圈着发尾,还是没反应过来。我的客人没有姓熊的啊。

青桐翻着白眼,说晕哦,你怎么把他忘了?熊得伟嘛,记得不?

我心一滞,喃喃念叼。熊得伟?他回来了?真的?

嗯,那个矿老板何加进和他们一起来的,进哥在4个8招呼呢。

一听何加进的名字,我本能地问道:无无呢?

听说在泡桑拿,还没来。青柚说,不过估计何老板应该点了她的台吧。

4个8服务的是谁?

原本是紫紫,她和如意换班了,如意在4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