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饭之后摆上了瓜果香茶,而桌子中间放一个香炉,那是因为大家衣服上都沾了酒肉的异味,于是众人熏香品茶闲聊起来。气氛一片祥和,陈蕃因我学识渊博也生出几分好感,并不像之前一般刻薄了。
这时袁绍觉得时机已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道:“大家看一看这个物件,可有人认得?”
众人促上前去,陈蕃直接拿起来饶有兴趣的道:“这铁牌花纹奇特,背面这虎眼栩栩如生。必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而正面这字更加了得,是先秦时期的小篆。现在能写的已不多,有这般造诣的当今天下不超过三个人..….”
陈蕃话未说完,一旁的刘淑道:“太傅不用猜了,我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这是一个传说中的组织影卫的身份令牌,非军旅中人哪里知道。据说这影卫由张让秘密率领,办事狠辣不留痕迹,这东西可不易得啊!”
袁绍并没回答刘淑的话,而是转向我道:“阿瞒可知道今日追杀你们之人的身份来历?”
众人都将眼睛集道我身上,看我如何回答。
我虽有些线索,但没有十足证据,不敢乱说。于是道:“惭愧的很,险些送命却不知对方是何人。”
袁绍道:“阿瞒不妨猜猜这影卫的令牌是怎么来的?”
我道:“莫不是从追杀我之人身上搜到的?”
袁绍道:“不错!”
一旁的李典道:“怪不得看那群人好多都是白面无须,原来是太监!”
我料得众人已知晓运送兵器之事,便不再隐瞒。于是道:“或许是张让的人,可他们偷着运送能武装千人的铠甲武器却是为何?”
众人皆未答话,显是事前已经知晓。唯有陈蕃惊讶异常,像是刚知道一般道:“什么?这帮阉党如此大胆,竟敢私藏兵器!此事若确凿,老夫明日便奏明圣上,治他们个谋反之罪!”
毕竟我是宦官之后,听到阉党这个词极不舒服。但此时又不好发作。
袁绍道:“太傅请息怒。现在没人任何证据,我们又不知那些甲胄兵器的藏处。只有这令牌,只怕是别人的罪治不了反给自己惹上诸多麻烦。”
我道:“袁兄,我们搬运货物之处你可去过了?”
袁绍道:“去过了。你们说的那大船一丝踪影都没有。现场也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且影卫是个秘密机构,里面成员只有张让知道。除非留下活口,否则单凭这影卫令牌和这五具被咱们诛杀的尸首,非但不能给张让定罪,可能还会招致不必要的报复。”
此时,窦武站起身来重拳砸了下石桌,只砸得杯碟颤抖咯咯作响。他愤然道:“照我看,张让不过是个执行者。其背后定然是曹节老贼!”
然后转身对陈蕃道:“天下苦宦党久已!陈公,你是谦谦君子。平日里总说对付这般阉宦不能以武力解决,要采取政治手段。可如今人家都把杀你我的屠刀拿到手上了,我们还要束手待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