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可听闻一句话?龙子焉能从龟孙?”朱权此言一出,无异于夸了自己,损了天皇,以及所有扶桑人。不过事实如此,中原皇帝向来是真龙天子,身为洪武大帝的儿子,他天下大可去得,何必需要扶桑天皇的册封?“殿下,莫要小看了这虾夷岛!”北条宗政皮笑肉不笑道:“此地虾夷可谓是异常凶猛!如今殿下势单力薄,若无我扶桑军队相助,说不定会殒命于此!”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朱权对此却并不担心,他本就有心彻底统治虾夷岛,将其变成大明的望明省。如今巴不得其他三部虾夷抱团过来送人头。悍不畏死的精神可嘉,但野蛮的文明,终究难以战胜先进的科技。屁股决定脑袋,若是那些虾夷愿意听话,朱权也不会动武。若是非暴力不合作,朱权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一点,便不牢扶桑使者担心。此地早已被你们割让给我大明了。”“宁王殿下,明廷将你革除王爵,赶离中原,您又何必忠心?”北条宗政依旧不死心,循循善诱道:“帮我扶桑成就大业,以后我扶桑定以国士报之,若能成功打下大明,您就是新的大明皇帝!”狼子野心,昭然若是!朱权冷眼看向对方,见到邻居家的东西好,中原人选择夸赞,即便有羡慕之情,却会凭借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而扶桑人看到邻居家的好东西,却是千方百计想要抢过来,若是打不过,便用一张二皮脸跪舔人家。若是能打过,他将会踹开邻居家的门,残忍杀害邻居孩子,再打砸抢烧一番。历史的教训告诉朱权,所谓扶桑的上位者,他们亡中原之心不死。前有白江口海战,后有万历援朝。扶桑的野心者们,一代又一代觊觎中原大地。“我并非汝等,无君无父之辈。”朱权冷笑道:“苏武牧羊,其志可嘉。汝等又岂能懂这等高风亮节?”“唯一的区别是,本王并非苏武,不会牧羊,而是会打下新的封地。”眼见朱权麾下不过五百余人,更有甚者,连衣衫褴褛的虾夷人,都被算在其中。这等残兵败将,不被他们扶桑人所灭,都算是天皇开恩,还说什么打下新封地?简直是痴人说梦!“呵呵!那在下便预祝宁王殿下开疆拓土!”北条宗政拱手行礼,全然没有当年在中原的跪拜大礼,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慢走不送。”朱权毫不在意对方的逾越,扶桑人就是如此,目光短浅。“殿下,刚才若是您一声令下,我就砍了这厮的狗头!”李嘉怒气冲冲,“特娘的!咱们离开大宁后,这些王八蛋变了一副嘴脸!”朱权摆了摆手,“此乃人之常情。我一直留在大明,有些人并不敢轻易冒头。”“唯有本王离开大明,他们才会放松警惕,逐渐露出马脚。方便父皇和大哥查证。”李嘉等人并不理解其中缘由,他们只知道自家殿下受了委屈。“随我前去,继续种植烟叶,这可是咱们赚钱的主要来源!”——虾夷岛。北条宗政很快便拜访了东虾夷与西虾夷。对于扶桑人,虾夷人自然深恶痛绝,但他们却更厌恶朱权这等外来者。尤其是听到渡岛虾夷已经跟那些外来人混在一起,对于他们而言,更是一种背叛。北条宗政巧舌如簧,忽悠道:“这些明人,心肠可都是坏得很!”“他们会摆出和善的笑容,然后试图接近你们,同化你们,最后奴役你们!”“我扶桑虽然与虾夷为敌,却也不愿见到你们败的如此窝囊!”不怕坏事,就怕坏人。北条宗政这般说辞,引得虾夷人怒火中烧。见已经挑起了对方的怒火,北条宗政还贴心地送来了一批倭刀与长枪。“朱权,你既然不接受天皇的册封,那便只好让你死在虾夷了!”“反正是虾夷蛮子所为,跟我扶桑人可没有半点关系!”“你爹是皇帝又如何?他还能管得了虾夷?哈哈哈!”北条宗政想起之前受到的屈辱,如今可谓是扬眉吐气,一并奉还给了朱权。当即带领手下人,迅速离开虾夷,避免沾染上一身血腥。——应天府。随着重开海禁,大明的商品很快成为了海贸的紧俏货。丝绸瓷器已经相当畅销,又有了琉璃宝器,这等人造珠宝。可惜,自从宁王朱权离开中原后,此等宝器制造方法便已经失传。并非朱权自私,而是工匠们保持着一颗感恩之心。这辈子,只愿为宁王做活。当他们在大宁吃不上饭的时候,是宁王伸出了援手,带领他们开荒,领兵占领盐池,与鞑靼死斗。“皇上,琉璃宝器实乃我大明稀缺货物!”吏部尚书詹徽轻声道:“宁王离开后,我大明便失去了这等紧俏商品!”朱元璋老神悠哉,不悦道:“当时咱赶他走的时候,你们可没有半句挽留!”詹徽心里苦,他只是被推出来的代表。论搞钱能力,宁王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更别说所谓的香烟业务还没有普及,就出了鲁王那档子事。所有人都觉得,大明天下没了宁王,依旧能繁华如初。至少海浪过后,才知道谁在裸泳。藩王们得到了火器,军队实力得到提升,他们再也不用依赖朱权。可文官们却发现,搞钱这方面,没有宁王真不行!如今李善长选择辞官归隐,朱元璋欣然允诺。詹徽是阁老的第一人选。其一,他是太子朱标的心腹。其二,朱元璋同样欣赏他的才华。如今也只有他能出列开口,当然结果却并不好。“大宁卫的三位指挥使,兴许会了解其中……”“詹徽,平安他们都是武人,不懂所谓的琉璃宝器。”太子朱标直接开口,打消了詹徽的念头,“卿等想要充盈国库,何必亲力亲为?”“孤那不成器的弟弟,已经远走海外!”群臣心中叹息,宁王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