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奴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感觉血一下子涌了上来。
今天晚上可真是不寻常啊,平时沉默寡言的阿叔,先是点着油灯,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要谈事情。
现在又煞有介事的说他不是自己的阿叔。
难道这半年来,他被那么多事情弄的惊吓过度,脑子瓦特了吗?
还是自己在做梦?
王阿奴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钻心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王初九兀自轻声的说下去:“其实我原本可以不和你说这些,但是思来想去,有些事,还是告诉你为好,这样不管你在哪里,至少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阿叔,那你说吧,我听着呢”,王阿奴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在王初九的眼前,上下左右挥了挥,他要确定阿叔真的不是在梦游。
“把手放下来,阿奴,我不是在梦游。下面我对你讲的这些话,是关于你的身世,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但是要守住这个秘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说出来,知道了吗?”
“阿叔,我知道了,你讲吧,我听着呢。”王阿奴的内心,对王初九到底要说什么,充满了好奇。
“十几年前,京城里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情,和你们家也有关系,但是之前,你家的老太爷,就把你委托给一个人,让他带你离开了京城。”
“阿叔,你不是在讲故事吧?以前你不是告诉我,咱们一大家子,除了咱们三个,其他人都饿死了吗?哪里又来的什么老太爷?”
“那是我特意编造的假话,阿奴,你不要插嘴,耐心听我把话讲完。”
王阿奴看见王初九的脸色很严肃,的确不像是胡编乱造、信口开河,心里一阵翻滚:“那这个人,就是阿叔你吗?”
“不是,是我一个值得托付生死的兄弟,我们在一个锅里吃了五年的饭,我脚废了之后,就回来了,他还继续留在京城。”
“阿叔,你不是看快过年了,逗我玩呢吧?”王阿奴听王初九说了这么多,感觉还是三个字:不可能。
王初九见王阿奴还是不相信,站了起来,然后作了一个长揖:“阿奴,知道一下子告诉你这么多,你可能一时难以相信,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见到阿叔这样的举动,王阿奴惊呆了,连忙一咕噜从床上翻下了床,跪在地上:“阿叔,我信我信,你可是长辈,行这样的礼,我可受不起啊。”
在王阿奴的劝说下,王初九继续坐在了凳子上。
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王阿奴有点相信了:“阿叔,那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吗?家里当初是因为什么事?”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那兄弟也没说。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事,到死都不能说。”
“那么,海棠是我亲妹妹吗?”
“不是。”
“不是?那她是谁?是您的女儿?”
“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就是我那个值得托付生死的兄弟。”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王阿奴听了,感觉又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