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你这小妮子懂什么?尽胡说八道,你说说,谁有杀气?都是老百姓,能把日子过好不就行了,你看你爹我,不也过的好好的。”
“好?你看看你,在我娘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韩掌柜夫妻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是谁?”
“吴哙。”
一听到吴哙这个名字,韩掌柜顿时气的满脸通红,猛的一拍桌子:“你爹我一辈子医病救人,你却要找个屠夫的儿子,你这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不管你们怎么说,除了吴哙,我谁都不同意。
“不行,告诉你,这个主,还由不得你来做,我的话,你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阿爹,他爹是屠夫怎么啦,是配不上咱家吗?你可得了吧,咱们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族,穷讲究什么啊?你们再这么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师娘看到女儿态度如此坚决,知女莫若母,她晓得这个女儿的性格随自己,只要决定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让父女两人再说下去,只会越说越僵。
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做和事佬:“当家的,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楼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第二天起来,师父师娘看到王阿奴,脸色除了略微有些不自在,其他倒是没什么变化。
但是翠花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和以往有所不同了,吃饭的时候,故意把碗筷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摔的山响。
王阿奴自然晓得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埋头吃饭。
好在翠花就摔了那一次碗筷。
王阿奴决定要走了,毕竟有些话,不说出来,大家都轻松,说出来之后,大家都别扭。
过了几天,王阿奴向韩掌柜辞行:“师父,这一年来,您老人家教了我很多东西,现在正月也过了,我今年想出去看一看,长长见识,您放心,如果您和师娘不嫌弃,过阵子,我就回来啊。”
韩掌柜夫妻听了以后,大吃一惊,互相递了个眼色,好端端的咋要走呢?
准时那天晚上的事被他听见了。
“阿奴,你出去干嘛啊?这一年你只是学了研药和抓药,把脉什么的,我才将将教你个皮毛呢。”
在楼上的翠花,听到王阿奴要走,也赶紧跑了下来:“阿奴,你不要走,留在这里好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欺负你了。”
韩掌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欺负?这是欺负的事吗?还不是因为你不同意和他成亲。”
一家三口的挽留是真诚的,但是王阿奴铁定心要走,从小的寄人篱下,让他比同龄人更加要知趣一些。
看到王阿奴的确去意已决,夫妻俩纵然心里万般舍不得,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师娘说到:“阿奴,那过阵子一定要回来啊。一个人在外,务必注意安全。”
说话的同时,师娘眼角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阿奴想到这一年多来,师父一家对自己的好,心头也是一酸。
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师娘说你等一下,咚咚咚跑到楼上,没一会又跑了回来,朝他包袱里塞了点散碎银子:“阿奴,这是你阿叔当时给我们的,师娘又加了点,莫要嫌少,你自己带着,在外面跑,宁可钱吃苦,不叫人吃苦。”
此刻的王阿奴,怎么都不会想到,正是因为有师娘给的这点散碎银子,几个月后,才让他还能继续做一个男人。
王阿奴鞠躬谢过。
第二天一早,他背着药箱和换洗衣服,开始了一个人的行医生涯。
接下来这几个月中,遇到的一个老人,让他的穿越大业改变了方向,将改变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