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规矩,两个来回,谁先到,就是谁赢。中途如果有人从马背上掉下来,算输”,看守中的一个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讲着规矩。
“预备,跑”。
只见那五个犯人背着看守,拼命的向前爬去。
后来王阿奴才知道,这样的比赛,是有赌注的,看守和犯人都下注。
不同的是,看守们赌的是铜钱或者银子,犯人们赌的,则是吃的东西。
没一会,五名做马的犯人就拉开了差距,只见落在最后的那个犯人背上的看守,对着自己骑着的犯人破口大骂:“今天如果是最后一名,你他么就死定了。”
话音刚落,身下的那名犯人,更加卖力的往前爬,生怕自己真的成为最后一个。
可能是爬的太快了,身上的那个看守没有坐稳,一下子仰面摔了下来。
“摔下马,最后一名”,裁判在笑嘻嘻的宣读。
那名摔下来的看守,恼羞成怒,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鞭子,朝着自己骑的那名犯人,劈头盖脸的抽去,一边抽一边骂:“你他么屁用没得,慢吞吞的不说,竟然还敢把老子摔下来。”
那名犯人的脸,王阿奴看清楚了,岁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面对看守的皮鞭,他根本不敢说一句话,更不要说站起来了,只是把身体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不停的打滚。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看守还是犯人,都看见了他被暴打,但是没有什么人会心疼他。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早已经司空见惯。
因为这里的人,有今天没明天,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心疼别人。
他们依旧为自己赌注所押的选手呐喊加油。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第一名只有一个,只见那名看守,振臂高呼,然后拿了四五个馒头,外加一根鸡腿,扔了背着自己的那个犯人,算是奖励。
“谢官爷,谢官爷”
那名犯人忙不迭的磕头,似乎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获得第二名、第三名和第四名的三个看守,则是对自己骑着的犯人,都是连打带骂。
不过这三个人相对走运,看守们没用皮鞭抽他们。
除了获得第一名的那个,其余的四名犯人,通通都被罚站,有人站了一会,实在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个跟头,立刻很自觉的爬了起来,再次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足足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
这一天里,王阿奴没看到他们吃一点东西。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李老三问他。
“嗯”
“我也看不惯这些,所以我们房间里,一是不派人出去做马,二是不许任何人押注。”
王阿奴发现,李老三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俨然充满了良善之气,一点也不像凶神恶煞的狱霸。
自从进来时那次审讯之后,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看守们似乎忘记了还有王阿奴这么个人,再也没人过问他了,就这么在里面耗着。
天气越来越热,牢房里的气味,更是愈发难闻,但是王阿奴已经适应了,他甚至习惯了半个月洗一次澡的生活。
一天早上,还没吃好早饭,只听吱嘎一声,进入牢房的大门打开了,几名看守领着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