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也平静的看着:“赵老爷?”
赵巽:“……”
他突然有些茫然一般,脑瓜子嗡嗡的,心跳都仿佛漏掉了一拍。
直至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
赵公子!
那以忝菜制糖,赈济了两万流民,闹的京城偌大风雨的赵公子,竟是……自家儿子!
他眼瞳收缩,满是不敢置信。
自家儿子什么样,他这个当爹的清楚,几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干啥啥不行,活了二十年,到头还只是个狗屁秀才。
在他看来,就是栓一条狗在家院子里,天天给狗讲学,那也不止秀才。
所谓老子英雄儿子汉,老鼠儿子会打洞,他这个当爹的,可是进士,经过一层层科举,最终成为当年那三百人中之一。
有着这样的爹,当儿子的,莫说进士,至少也是个举人吧?
到头来呢,却只是个秀才而已。
然,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如此不成器的混账东西,竟搞得京城满城风雨,还救了两万人的性命!
“是你!当真是你?怎么可能!”他喃喃着,头脑一时间转不过来。
“很奇怪吗?为什么不能是我?”
赵旭平静道:“又有什么难的呢?以忝菜制糖难吗?还是说前后只需要动用两千两银子就能救济两难流民很难?”
赵巽:“……”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没有钱,是那牛公子拿得钱,那牛公子又是谁?”
赵旭摊手:“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我……”
他深深沉下一口气,不知觉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知其中事,故不敢轻易下定论,但却隐隐猜到了某些事情。
若当真是那样的话……这下可是玩大了啊!
“我先缓缓。”
赵巽机械似的起身,翻来覆去的想其中事。
有些事情,说来简单。
就比如忝菜制糖,若可以的话,先前为什么没有人用忝菜制糖呢?
那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而且还相当不简单。
再然后,暗中顶着诸多压力,冒着欺君的危险经商,同样大不易啊!
也正是基于此,那制糖作坊背后的两位公子才值得人钦佩。
包括他自己,都十分敬佩那两位公子。
然后呢……赵公子,自家儿子。
“怎么了?老爷?”见自家老爷心事重重的样子,高氏担心的问。
赵巽却是不做声,如神经一般,左右不定。
直至许久后,他突然笑出声来:“赵公子,我儿赵公子,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且傲然。
什么读书、什么秀才的,无所谓,都是小事。
最主要是,自家儿子有本事啊!
仅仅是制糖作坊一事,稍微夸张些,说是德被天下都差不多了吧?在族谱中单列出来一页没问题吧?
“老爷,您是说,旭儿就是那传说中的赵公子?”高氏美眸连连。
“是啊!”
赵巽大喜道:“这小子,藏的太深,他奶奶……咳咳,瞒了这么久,老子还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狗东西,亏得老子前前后后帮了他许多,还拜把子……”
言语间,猛然一顿,眼睛不禁瞪大几分。
“怎么了?”
“狗东西……”
赵巽勃然大怒,起身向外冲去:“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老子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