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杜迁、宋万三人死了。死的心有不甘,又毫无波澜。
梁山剩下的喽啰,在没了三人领头的情况下,纷纷向孙淮表示投降。
山寨初定,有些三人的心腹尚且需要一番处理,否则留下隐患,不是孙淮愿意看到的。
孙淮叫来阮氏三兄弟和苏定,先制定一些简单的方针。
“寨主,如今山上青壮老幼共四百一十三人,皆已登记造册。还有山寨钱粮状况,也在这里,请寨主过目。”
孙淮接过苏定递过来的薄册,细细翻看了一遍。
王伦果然胸无大志,偌大一个梁山,除去烧火做饭,打杂洗衣老弱妇孺,可战之兵,不过三百人。
这些人当中,恐怕还要筛掉一部分有二心的。
“先前王伦时常劫掠村镇客商,倒也积攒下不少家底,这些东西养个三五百人不在话下,若想将山寨壮大起来,却是远远不够。”
又翻了翻钱粮状况,孙淮暗暗摇头。
自己想在这个乱世站稳脚步,以图他日灾祸降临之时可以应对,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发展壮大。
王伦留下的家底只是个基础,若想在这个基础上壮大起来,必须改变其先前的行事风格。
不过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孙淮心里已有些谋划。
把薄册放在一边,孙淮道:“几位兄弟,我做了这梁山寨主,本该将座次排一排,我有些想法,尚需几位提些意见。”
“哥哥但讲无妨。”
刚拿下山寨,阮小七还有些雀跃,第一个说道。
其他几人也等着孙淮往下说。
“寻常山寨,总要排个一二三四出来,有些不大妥当。我等兄弟,经此一事,皆是过命的交情,若非要分个先后,反倒是伤了和气。”
这一点,孙淮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考虑。
自己若想将山寨发展壮大,必须广纳人才,届时若有几十个头领,又有新人不断加入,若排起座次来,总不好来回变动。
“哥哥说的不错。”阮小二想了想说道。
“既是自家兄弟,只管哥哥是山寨之主,我等几个谁坐哪把交椅,也都无甚讲究,若一味去论,也显得不亲近。”
“我便是这般想法,弟兄们只不管他座次高低,只消各司其职便是了。”
“寨主只管安排就是了,苏定绝无二话。”
“俺小七也见得哥哥这般说法是好的,别的山寨总要分个三四五六出来,倒叫兄弟们心中生出嫌隙来。”
孙淮点了点头:“兄弟们既无异议,便这般定下,我这里还有一事。”
说着,孙淮又拿出钱粮薄册来。
“我见如今山寨里尚有金银财宝两万余贯,几位兄弟各去取一千贯钱,权做安家费用。”
阮小二听了这话连忙道:“这却使不得,我等随了哥哥到这山上,待将家人接来山上,一起跟着享福,又哪用得上什么安家费?”
小五小七也是跟着附和:“二哥说的对,如今俺们在山上喝酒吃肉已是快活,却要甚安家费来?”
“俺小七除了一个老娘,两位兄长都在这里,山寨人吃马嚼都要钱财,怎能取钱财来自用。”
那边苏定也张口道:“几位兄弟说的不错,某也孑然一身,何用什么安家费。”
“弟兄们莫要忙着拒绝,众兄弟随我干这杀头的买卖,本就九死一生,这钱财上岂能亏待了?现在用不上,他日也有用的到处,似小七兄弟,尚未成家,只攒下来,早晚也是要成家的。”
阮小七一听,顿时跳脚:“哥哥只拿俺小七做耍子,真好汉哪里会近女色?”
众人闻言大笑,阮小五打趣道:“小七这话岂不是说二哥不是好汉?”
“五哥你也来说笑我。”
“他哪里是说笑你,分明是在说笑我。”阮小二莫名被捎带上,在场之人只有他成了家,顿时哭笑不得。
“小七兄弟尚且年轻,只是若不成家,又怎能叫家中老母放心?”
“好了,这事就定下了,他日若有好汉前来入伙,一并按此标准来,不可叫弟兄们别着脑袋来了,却又腰包空空。”
阮小七正待争辩,孙淮先笑道:“小七兄弟若一味不要,我这便叫人下山去寻个姑娘来,与你连夜成亲。”
“若这般,还需寻个凶悍的娘子才是,我这兄弟,寻常人可管不住他。”阮小二抚掌大笑。
众人听了都笑,唯独阮小七老老实实坐下。
“哥哥却来吓我,俺不反对就是了,成亲这事可不要提了。”
把这件事定下,孙淮又提起另一件事来。
“方才说到各位兄弟各司其职,如今山寨人马不多,可用之兵不过三百来人,如此便先分出二百人来,小二兄弟专职操练水军,小五小七两位在旁辅佐。苏定兄长领剩余百人,先练出些能战之兵来,待他日山掌人马多了,再做计较。”
这件事孙淮也是经过考虑的。
梁山泊周边八百里水泊。本是一道天然屏障,将来若做得势大必然会引来官军讨伐,作为梁山最重要的一条防线,水军精锐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