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哨略带自豪的说道:“我家十夫长在胡堡时就跟着大单于了,自然学的些本领。”
斯玛笑道:“打下戍堡,记你等头功。来人,传令各部含衔休息,月中进攻戍堡。”
“嗨。”
明月慢慢挂到夜空中间,装睡的乌乌纳钦见堡里除了值夜的哨兵,其余月氏人都安然入睡。
遂带领手下用短刀划破粟米麻袋,从中拿出弩机的部件,迅速拼接,上弦,很快两把秦弩便组装完成。
四个斥候手持匕首,潜伏到戍堡门口,抹了月氏守卫的脖子,关上门插上闩,再用重物顶住,随后守住门口。
两个斥候嘴里咬着短箭窜上堡顶,嗖嗖两箭射死值夜的月氏戍卒,摇动火把。
斯玛见机发兵袭堡,待喊杀声惊起堡内的月氏众人,慌乱下戍卒都冲向戍堡,准备借着堡内的石墙防护,再用弓箭反击,谁料大门紧锁。
慌了神的月氏戍卒除了几个砸门呼喊的,更多的人选择了四散而逃。
由暗哨带着的狼骑,迅速占领了戍堡里的马厩,控制了马匹,月氏人就得废了一半战力。
逃跑的月氏人在草原上没了马,两条腿永远跑不过匈奴人四条腿的追赶。
待狼骑纵马围过来时,这些进不去堡,又没有马的月氏戍卒,只能无奈当了斯玛的俘虏。
想上楼放火示警的月氏戍卒被两部秦弩居高临下的射杀。
乌乌纳钦则控制了惊醒的珂牟戈。
打斗不一会便结束了,除了最后争夺大门时,打斗受伤了两个乌乌纳钦手下的斥候,其余攻堡的匈奴人皆无伤亡,可谓兵不血刃。
对付最早逃跑的月氏戍卒,斯玛下令狼骑迅速组织兵力,连夜拉网搜索,脱木兀惕小队奉命抓捕。
猎狗将月氏逃卒像赶兔子般赶出草丛,脱木兀惕和哈朵等队友互相配合,瞅准时机用套索将逃卒逐个逮住。
待拂晓,松塔木抓获了三个逃卒,哈朵抓了五个,脱木兀惕则一个也没有,逐渐成熟的他将机会让给了队友。
一长串的月氏俘虏被带到了戍堡,由颓废的珂牟戈逐一辨别,心惊的他发现手下居然一个都没逃过。
辨别完的珂牟戈更颓了,暗骂自己贪心不足,简直蠢到家,居然引狼入室。
斯玛见到乌乌纳钦,狠狠夸奖了他。
因为斯玛查看过月氏戍堡的防御措施,要是没有乌乌纳钦,不知道要花多少匈奴人的命才能攻破他。
但好戏还在后头,乌乌纳钦将联合珂牟戈,诈取百里草场守军乌呐部的想法告诉了斯玛。
斯玛乍一听惊,后面则蹙眉起来,因为他做不了主,狼骑对百里草场的合围已经开始了,现在要变,得上报给前锋将军鸿都八失喇。
毕竟此事有风险,估计合围与诱捕乌呐部高层双管齐下才是最佳。
因为没有乌乌纳钦这事,前锋军已经做好调动万余狼骑,合围整个百里草场的计划了。
但如此一做,匈奴南下的消息就不一定能守住,偌大的草原总会有漏网之鱼。
鸿都八失喇同意了乌乌纳钦的建议,将劝降的珂牟戈当做引子,以高价收购军械的买卖为诱饵,诱出了乌呐部驻守的主官,一勺烩了百里草场上的月氏中高层。
匈奴兵不血刃的收回了百里草场,自此与月氏隔着大漠相望,两国边界重回以前,而匈奴大军南下的消息,却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没有任何风声流过大漠。
临时营地大帐内,望着鸿都八失喇的请功策,冒顿笑着说道:“此次南下的第一仗,前锋军打的不错,还是动了些脑子的,不似过往,借着兵强马壮一路莽过去。
乌乌纳钦是个好苗子,因功升任百夫长,赐酒一壶,牛羊单于庭按功下发吧。”
接任燕吾的闾丘黄记了下来。
赵炎问道:“那个珂牟戈怎么办?按以往的经历看,他就是个反复小人,虽然立了功,但总不好一直挂着。”
冒顿笑道:“小人,君子,在人一口,本单于此次要直接升任他为千夫长。”
“千夫长?”
柯世列连忙质疑道:“大单于,这样会不会寒了乌乌纳钦的心,乌乌纳钦才是个百夫长,鸿都八失喇、斯玛忙前忙后都没升官,现在给降将升大官,诸将恐怕会不服。”
赵炎问道:“难道,大单于是想学燕昭王千金市马骨?”
冒顿颔首,解释道:“我匈奴人终究太少,能减少伤亡自然最佳,如今本单于连珂牟戈这样的反复小人都不吝封赏,能降我匈奴之人当不再有所顾虑。
但诸将之心不能不顾,柯世列你亲自去向他们解释安抚,珂牟戈只是个虚职,供养起来罢了。”
“遵大单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