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事绝不是云笙所为”秦云笙将墨色篆刻的那四方私章呈在秦义庄的眼前,“云笙的私章在此,父亲大可仔细查看,那盐引上的商章绝不是云笙的私章,此事一定是有人存心要陷害秦家所为”
秦云笙的神色郑重,全然不似是在撒谎的模样。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秦义庄瞧得她这般神情,心中也是半信半疑的拿起官府的文帖和秦云笙的私章,仔细地辨别着那私章上篆刻的小字与秦府药徽和文帖拓印下的图纹,却是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啪”的一声,秦义庄将那紫檀木的私章摔在了地上。
小祠堂中的气氛有一瞬的凝重,但在片刻之后,众姨娘和庶子女们望向大夫人程氏和秦云笙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讥诮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秦义庄那阴沉的有些吓人的脸色,他们便知道,这对母女怕是要倒霉了
“孽障还在胡说八道,你看看这私章和这文帖,二者拓印的不是你的私章是什么秦云笙,我看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是睁着大眼说瞎话”秦义庄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秦云笙那清秀的俏脸,心中怒火是再也抑制不住的要喷发出来,他拍案而起,从祠堂供奉的牌位前取了拇指粗的藤条就要往秦云笙的脸上抽去。
若不是大夫人程氏惊呼一声,及时把秦云笙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不然秦义庄的藤条怕就是要落到秦云笙的脸上了,依他那使了全力的力道,到时秦云笙的脸上免不了就是一道足以能让她破相的皮开肉绽的狰狞伤疤。
秦义庄眼见大夫人紧紧将秦云笙护在自己的身下,刚要挥下去的手就生生止住了动作。
大夫人看着秦义庄,“老爷云笙纵然是犯了天大的错,可毕竟还是个女儿家的。她身子骨脆弱,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这孽子做下如此大罪你竟还要护住她罢了,罢了,如今你们的翅膀都长硬了,我是管不住了,管不住了”秦义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似的,将藤条重重摔在地上,他怒瞪着大夫人程氏和秦云笙,气急败坏的道:“到时若是官府要来抓人,你可就莫要怪我不帮这个孽子了”
这话中的意思竟是要撒手不管秦云笙了
一听这话,众姨娘和其他庶子女的脸上瞬间变得精彩了起来,就连华素也是,那讥诮的目光顿时全落在了大夫人程氏和秦云笙的身上了。
在这秦府之中,秦义庄就众人的是天,倘若被这片天都遗弃了,那纵然大夫人有郡主的身份在,她们娘俩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迎着秦义庄怒气汹汹的目光,秦云笙却也只是微微的蹙起了黛眉。
她弯身将摔作二瓣的私章和那官府文帖拾起,再仔细的辨认之后,眉头不免蹙得更深了。
怎么会这样
那官府拓印的伪造的盐引之上的私章图纹,跟她的私章图纹竟是一模一样
秦云笙的目光微沉,心念急转。江南的那船药材是她亲眼看着装上去的,她敢肯定那一船的药材中绝对没有夹藏私盐,她也没有伪造那所谓的盐引。
可她的私章为何会出现在这官府的文帖之上
景止在朝中素来都是一闲人,他的王府为何会联手京兆尹府衙门扣押东街的那批药材
秦云笙眸光深邃的凝视着那盖有京兆尹府和止王府的公章戳的文帖,心思急转。
她记得时近年关之时,因气温骤变,大雪封山官道不通,大元西南的边陲地带有不少的牛羊等家畜无草食可吃受冻受饿而死,其尸首腐烂成堆,因未能及时处理,其尸酵发的毒气引得在西南边陲百县的百姓中爆发了一场冬瘟。
这场冬瘟遍布地区之广,蔓延速度之快,受灾受难的不下百十万人。
由于西南的边陲地区坏境恶劣,植被难以生长,能用以治愈冬瘟的草药几乎是完全没有,再加上官道不通,朝廷派去医治冬瘟的太医无法及时赶到冬瘟爆发的地方,因而这场冬瘟持续了极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今年开春三月,朝廷所派去的太医也多半被感染上了冬瘟。是以,西南的瘟灾至今还是未能彻底解决。
她听说,如今西南所能抑制瘟灾的所有草药都已告罄。而皇帝因南方的涝灾,迟迟没有在派遣新得太医运送新的粮草药材到西南去。
而她在江南采购的那一批药材,其中很多味草药又恰好对那冬瘟有抑制或治疗的作用。
电光火石间,秦云笙的心中蓦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