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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如逝水,转眼间,便到了秦云笙即将出发前往西南的日子。
在京城菜市街口,秦云笙坐在马车厢中和程氏依依惜别。
程氏隔着马车拉着秦云笙的手,眼看着热泪,道:“去了西南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如若是灾疫太过严重,无法整治,也莫要逞强,早日回来便好。陛下那边我去说,你莫要担心。”
秦云笙点点头,道:“娘,我知道了,你莫担忧。”
程氏仍旧是不放心她,再三叮咛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秦云笙认真地听着,用力的点点头道:“我会的,娘你放心吧。云笙已经长大了,无须娘亲再这么担忧了。”
程氏终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跟着马车依依不舍的拉着秦云笙。
秦云笙亦是眼含热泪,望着程氏。
往日看着别人送别,依依不舍总觉得矫情的很,但是如今轮到了自己,才知晓离别离别,悲戚戚,离别苦只有自己知。
秦云笙默默地擦了擦眼泪。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但见玉面郎君景玉阑坐在赤色汗血宝马上,缓步走来,“郡主,马上就要启程了。”
这就是在赶人了。
程氏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望着秦云笙的手,陪她走了一阵,才松开了手。
随着马车的缓缓驶动,秦云笙遥遥望着程氏的身影,忍不住落下泪来。
秦云笙伤感着离别,心中情郁于中,面上神色戚戚。
少顷,景止悠扬好听的声音自马车厢外传来,“不过是个离别一阵儿,卿卿便如此伤怀,也真真是女儿态。”
秦云笙拭泪的动作一顿。
景止这厮又在嘲笑她呢。
秦云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知不觉地便握紧了双手,这厮一天不损她,不嘲笑她就会死是不是!
秦云笙隔着厚厚的马车帘子瞪着景止。
景止坐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丰神如玉,山水俱有。难言难画的眉眼中一点温柔笑意,景止慢声说道:“卿卿如此矫情,可是想做黛玉葬花,眼泪垂垂而下?”
花开花谢本是自然常态,黛玉葬花垂泪却是过犹不及,景止这厮果然是在嘲笑她,说她无病呻吟,心中脆弱。
秦云笙的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肉里了,却也不觉疼痛。
无形之中,秦云笙心中的伤感便少了许多。
景止见秦云笙不出声,也不觉尴尬,只是哈哈一笑,夹紧马腹朝着前奔去。
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秦云笙的脸色依然是阴阴沉沉的,好似是乌云压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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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如逝水,转眼间便到了晌午,众人在官道旁搭起了营帐,埋锅造饭。
秦云笙坐在玉湖准备的素缎之上,仰首望着湛蓝如洗的晴空,好一会儿蓦地突然说道:“要下雨了。”
正在搬东西的玉湖一怔,看看那晴空万里,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小姐,这天这般的晴朗,怎么会要下雨了呢?”
秦云笙抱着双膝,闻言笑而不语。
前生这日,朝廷也派了太医前往西南,与今日的情状以至,只是无景止与秦云笙二人罢了。
便是在这天家前往西南的队伍行至汉阳关的时候,遭遇了凶匪,死伤过半,以至元气大伤,不得不班师回朝。此事一时热遍京城,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之一,京城皆传朝廷无用,连匪徒都可欺辱之。此事惹得景康帝震怒,一怒之下将那些随行的太医宫婢们全部都杀掉了,京城的菜市口血流成河。
秦云笙望着湛蓝如洗的晴空,眼中的神色如墨点漆。
这一世,也不知那一帮凶匪还会不会来。
防患于未然,干脆便早早的做好准备吧,即便是不来,也好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秦云笙这般想着,蓦地从素缎上站起身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玉浣看到秦云笙朝林子深处走去,忙跟了上去,“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啊?马上就要用膳了,你往林子里去,若是迷路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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