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
余剑默然。
他从中斡旋,或可帮谭安宁说句话,但不代表他能全身而退,恶‘破狼’好说,惹‘杀’不快,承担不起。
二者也并不太熟,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翌日下午,谭安宁坐在树下木椅,默默运转《安息经》,稳固那丝微弱灵力。
水星深层次的法则不支持修炼者,他是逆天而行。
吼不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言壮语,跟一个世界的伟力对抗,传说中的圣人恐怕都不太够。
体内灵力时刻受影响,很可能下一秒消解,极其艰难地吸纳外界微薄的灵气,维持消耗。
心力耗费极大,更有竹篮打水的后果,有时,想过放弃,何必如此辛苦?
有上一世的见识,在水星还不能游刃有余?
只需等待十年,拿到秘术,短时间内就能得到上一世的一切,再上一层楼也未尝不可。
“也许吧!能舒服些何必吃苦?”谭安宁呵呵一笑。
忽然明白,自己并没有尽力,这些想法并非有些时候,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消磨他的意志。
“这一世,再狠点!”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灵力竟随他信念稳固!
谭安宁不得其解间,耳朵一动,心中默道:“来了。”
“你是谭安宁?有人找你,在大礼堂。”
……
大礼堂分上下两层,环形结构,极其宽阔,想起三个月前的典礼,华丽的灯光照得纤毫毕现,人头攒动宛如绵绵流水,让人感受到充沛的热情,去除心里的陌生。
但此时,厚重的暗红窗帘严丝合缝,不露一丝光线,偌大的礼堂落针可闻,寂静地发慌。
再迟钝的人,也会有隐约的直觉,不好的事情将发生,最好离开这里。
那带路人,不给他反应时间,进了礼堂右侧偏门,清脆的关门声,幽幽回响。
身后也‘咔嚓’一声,像是砍掉脑袋,实是大门锁死。
下意识回身,拉住门把手,自失一笑。“本能地找退路吗?”于是放开。
聚光灯忽然打开,明亮的圆柱形光线,在阴暗礼堂内快速扫动,却不汇聚到他身上,漫无目的,仿佛没有人知道他进来,心中生出庆幸之感。
随着光线越扫越快,渐渐逼近他的所在,放肆嘲讽那可笑的庆幸。
都进来了,还想无事发生吗?
光柱照到脚边,他下意识低头,脚尖踮起,身子后仰,却是一僵。
坦然迈步,走进光柱中。
四面八方似乎亮起无数双眼睛,望着好似大放光芒的他,窃窃私语犹如蚊呐,嗡嗡不绝于耳,议论着这件玩物,能带来多少快乐?又是否脆弱易碎呢?
“站在台上!”低沉的声音经由十八个扬声器扩散,是毋庸置疑地命令,私语声瞬间平复。
“真是不爽啊。”他仰头,追寻声音的方向,笑容下不知是怎样的情绪,平静走到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