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舅侄俩的反应,虎皮男自然明白他们怕是想差了,于是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黑黄的牙齿,用河洛话说道:“贼人……留不得!”
然后也就见他将短刀在尸身上擦了擦便将刀插在腰后,转身走到贼兵弓手的边上伸脚踩着尸体将猎叉拔了出来,也在尸身上擦了擦血迹后,扛着猎叉转身指了指周围,与黄小刚笑道:“后生……好样的!俺……叫做大虎,牛大虎!”
说完,他倒是上前将猎叉往地上一插,便作势要来瞧黄小刚的箭伤,到了此时黄小刚也没了想法,只能让他来瞧。
牛大虎上来倒也手脚麻利,先是扶着黄小刚坐下,然后抓着他肩头的衬衣一撕,露出了中箭的部位,倒也看出这箭头是用铁打制的,但恰好正中骨头所以入肉不深,牛大虎扶着箭杆轻轻一摇,便也笑道:“还好……没有倒刺!”
说罢,也就见他伸手从腰下系着的一个袋子里摸出了几颗植物来塞进嘴里咀嚼,随后含含糊糊的一指黄小刚身后的方向道:“后生……翻过此山,便是芦山!”
听他怎么一说,黄小刚下意识的扭头想要去看,可就在他的注意力刚刚随着目光转移的时候,就感觉肩头一疼,再转脸回来时牛大虎已经迅速拔出了肩头的箭矢,将一团嚼烂的植物敷在伤口上。
虽然黄小刚下意识的知道这伤口如果不清洗不缝合还敷上这种在口中嚼烂的草药,肯定会诱发感染甚至败血症,但此时此刻他也知道牛大虎的救治方法是唯一的选择,当即便也紧咬牙关忍住了箭矢拔出和植物敷上后产生的疼痛。
瞧着黄小刚疼的紧咬牙关的样子,牛大虎却是笑意依旧,道:“莫怕!疼便是好,越疼……越好得快些!”
说完,牛大虎干脆把衬衫的袖子扯了下来,两下扯成布条为黄小刚把肩头包好,医治完了之后,他倒也没忙着马上就走,反倒是又转身去搜四个贼兵的身子,很快倒也搜出了不少零碎的东西,甚至把使弓贼兵丢下的弓和四支羽箭也找齐了。
不过最恶心的还是他居然笑嘻嘻的将已经被打扁的铁盔从黑脸贼兵的身上给取了下来,这才扯了一个贼兵身上的衣服将零碎包了,与黄小刚道:“速走!去芦山!”
黄小刚也知道这个时候话多无益,便也咬牙杵着八磅锤站了起来,让黄丽娜去捡起刚刚丢下的木工包和旅行袋后,自然跟在牛大虎身后往牛家村的大部队追了上去。
只不过,牛大虎口中说的一个山头也未免太大了一些,三人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也才追上大部队,又跟随着大部队走了差不多能有两三个小时,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来到了一个狭长的山谷地带,远远倒是瞧见了在峡谷地带中部靠北的山梁上建有几十座土屋,此时正有炊烟从山梁各处徐徐升起。
“后生……此地便是芦山!”牛大虎挑着舅侄俩的行礼担子,指着梁山上的一片建筑说道:“进了芦山,贼兵便没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