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钦桑波笑了笑:“即是和平,又是平衡,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平衡,大宋皇帝会非常愿意看到一个混乱的吐蕃,只有这样的吐蕃对大宋来说才是安全的。”
那耶波罗笑不出来,死死的盯着仁钦桑波道:“当年我派人联系你们的时候,你们便是这么说的,现在还这么说?听说角厮罗已经快要统一吐蕃了,你们还怎么向大宋皇帝证明所谓的平衡?”
仁钦桑波笑了笑:“角厮罗只不过占下逻些城而已,但却并没有统一吐蕃,还有很多很多的土地在思麻部手中,角厮罗也没有可能继续进军,他现在需要的是撤军!”
那耶波罗悚然一惊,望向仁钦桑波的眼神充满诧异,他想到了一件事,哆嗦着指向仁钦桑波。
“这么说来你们和大宋早就有所牵连,知道角厮罗必然会坐大,而大宋早就瞧见这支羔羊已经到了该宰的时候?!”
仁钦桑波笑而不语,事实上到现在他也才知道吐蕃人是被大宋利用了,无论是青塘的角厮罗还是思麻部的贵族们,他们都忘记了一点,大家都是吐蕃人!
原本吐蕃人与吐蕃人和谈起来总要比与大宋和谈要容易的多,而且吐蕃人的力量主要是在高原上繁衍生息和大宋抗衡,只要吐蕃人能团结起来,也不会出现眼下这一幕。
只不过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简单浅显的道理。
角厮罗利用吐蕃向大宋表忠心,显然这是无效的,不光如此,角厮罗还错误的选择进攻思麻部,从他和思麻部开战的那天起,吐蕃便真的“裂开”了。
世上的道理便是如此,自己人和自己人反而谈不拢,只有和敌人才能有和谈的可能。
仁钦桑波在明白这一切之后便彻底陷入悲痛,这是个悲哀的现实,即便是知晓了也回天无力。
吐蕃已经被大宋皇帝操弄于鼓掌之中,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思麻布部的利益。
仁钦桑波从来就不是代表吐蕃人,看向那耶波罗嘲笑的眼神道:“我只是思麻部的人,只关心思麻部的利益。”
“你不是大译师吗?”
那耶波罗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但这并没有让仁钦桑波退缩:“是的,我是大译师,但同样也只是思麻部的大译师,即便我吐蕃人被宋人利用,那也比你们天竺人要强,你连自己的国家都丢了!”
亡国之君确实无法嘲笑仁钦桑波和他的部族:“你们能团结起来与大宋抗衡吗?”
说这话的时候那耶波罗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希望,仁钦桑波看着他期翼的模样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吐蕃是吐蕃人的吐蕃,即便是宋军能征战高原又如何?他们不可能永远留在吐蕃的土地上,就如同藏布里滚滚不息的江水,从上有而来,往下游而去!”
那耶波罗望向仁钦桑波的眼神充满怜悯与恐惧,幽幽的说到:“所以你们打算给大宋皇帝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他希望在吐蕃获得平衡,于是你们便给他们平衡?”
既然那耶波罗把话说透了,仁钦桑波却也不辩解,而是露出神秘的笑容道:“这不正是大宋皇帝所要的吗?”
给吐蕃带来灾祸的事情仁钦桑波不会去做,同样的,给大宋带来利益的事情他也不回去做,思麻部和青塘之间的战争来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