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的话说到了赵祯的心坎里,自己对耶律贾说的话就是在提醒萧挞里,现在辽朝最大的威胁不是大宋,也不是耶律重元,耶律洪基已经继承大统,还有什么能威胁他的?
耶律重元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能威胁辽朝的只有西夏这匹饿狼,如果萧挞里聪明的话便会迅速铲除耶律重元之患,把注意力放在西夏身上。
这是很明显的挑拨离间之计,但却实实在在的管用,主要是赵祯对症下药了,李元昊的人品实在太差,天下人皆知他的奸猾,再加上他与辽朝撕毁盟约之后便频频骚扰辽朝。
更是在大宋北伐的时候突袭了辽朝的东胜州,因为这里有广袤的沙漠,使得辽朝并不在意,但却给了西夏一座进攻西京道的跳板,辽朝忙于应对大宋没有发现,但赵祯却看得清楚,岂能让李元昊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赵祯不担心辽朝,也不担心党项,而是担心身旁的丁谓,这个三朝老臣已经快要油枯灯尽,即便是站一会都累得不行,赵祯对三才挥了挥手,三才端上一个锦凳。
扶着丁谓的胳膊让他坐下,赵祯缓缓开口道:“不知不觉丁相公的年岁也大了,朕自己倒是没有察觉,你我君臣二人相识在皇宫禁中,一转眼仿佛就在昨日似得,现在却……”
丁谓笑着打断赵祯的话道:“人老了,时间就过的极快,老臣本打算再为陛下多操持几年三司,现在看来真的做不下去了,陛下要早早寻一个妥当的人选才是!”
赵祯微微点头道:“朕亦有此意,但一时还真找不到能接替三司使这一职位的人,不知丁相公可有人选?”
“老臣确有一人,此人若担任三司使一职,则国库充溢而日多,但身份有别,此人乃一外戚……”
不用丁谓说完,赵祯便知道他说的是谁,蔡伯这小子可是丁谓的关门弟子,一手财计之术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只可惜他外戚的身份使得他很难得以文资,自己封了他一个小官都要被朝中文臣参奏。
要是调他担任三司使一职,还不知自己御案上的奏疏有多少!
“蔡伯外戚的身份实在难以让朕打破常规,一旦开了先河,后世子孙怕是压不住这道口子了。”
丁谓笑了笑:“陛下,那老臣便再推举一人,此人若是任职三司使,虽不如蔡伯那般开源,却能节流,调度有方!而且最大的好处便是剔除三司之中的蛀虫硕鼠,此人便是包拯包希仁!”
赵祯哈哈一笑:“没想到,丁相公居然与朕想到一块去了,这包希仁办事讲规矩,重规矩,知法度,老成持重,最是稳妥之人,由他担任三司使,大善,毕竟聊胜于无不是?”
丁谓缓缓起身行礼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