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8(2 / 2)

这时,尼桑主动过来点了一首动力火车的《当》。这是我第一次听尼桑唱歌,他的嗓子比他大哥还好,天生唱歌的料,情绪把握得非常好。

尼桑唱完,今晚陪她的姑娘双手奉上啤酒,讨好地笑着说:尼桑哥唱得比原唱还好啊!

尼桑接过杯子,径直从柜子里取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啤酒塞给我,在我酒杯上碰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

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虚,沉重的压迫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感觉而前就像有一尊铁塔要倒向我,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飞快一口喝干,赶紧把杯子放回桌上,转身对着电脑,无意识地翻着电脑里的歌单,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尼玛从我肩上伸手过来,点了一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尼桑口齿不清地喊道,重来啥重来啥?重来让她哥杀了我们吗?重新唱一首。那个……青……青……然后问身旁的姑娘,她叫青啥?

青桐!

青……那个桐,关掉关掉……把这个……这个……关……关掉!

我看了看尼桑,说哥,等他把这首唱完好不好?

尼桑唱完最后一句,尼玛摇晃着起身,一手搭在我肩上,说给我点……我要点……点……然后转头问她的小姐,我点什么?

尼桑拉他,沉着脸说,喝酒喝酒,唱什么唱!说完把尼玛一把推回沙发上。

买单时,红云接过服务生递上的单子,很认真地对数字,对服务小弟说算错了,有五瓶啤酒退了,单子上没退。然后把单子还给服务生。

红云此举,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付帐的尼顿看而已。对于一晚上销费两三千且喝得二五不分的客人来说,谁会把五瓶啤酒当回事儿。红云如此慎重提出不过是表现给尼顿看的。那意思就是哥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我向着你的。

话说回来,红云此举会让夜总会反感吗?no,我敢肯定地说,结帐单上的数字肯定比他们实际消费的数字要多三分之一,这儿工作的人谁都明白的潜规则。确切地说,是欢场中小姐、领班、打单人形成的默契,小姐根据客人消费的状况,一个眼色,单子上就会多出一些数字。来此玩的男人哪个不是装出豪气干云天的样子?就算本性小气装也得装出大方的样子,总不成当着自己请来的客户或是领导一项一项的算帐吧。单子上的手脚万一被客人发现了也不情,一句算错了重新打张单子而已。

客人走后,我正在收拾台面,阿进推门走了进来,开心地说青桐你现在成了我们这儿的红牌内服了啊,紫烟的客人下周包下了三个8,指定要你服务。

紫烟是阿进手下的姑娘,点数还排在b级。我抬起头,怀疑地说进哥,你逗我开心啊?

阿进笑着说,哥我还能骗你啊,紫烟预定的,班已经排好了。

我笑了,开心地把啤酒瓶放回框里。

晚上红云跟尼顿出台没回宿舍,青柚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问她晚上怎么回事?她悄声说,在她老家,办个像样点的婚礼不算彩礼钱,至少也要五万,她想让“五哥”风风光光地娶她回去。所以找阿进借钱,她用坐台的费用还他。不过阿进没同意,说她都要结婚的人了,就别再把身子弄脏了,但答应借给她十万块钱,今后慢慢还就行了。青柚说这话时非常开心,灯光下的脸容光焕发,说等明天阿进把钱给她后就去打给五哥。

我也为青柚开心。如我们这样的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普普通通的日子,青柚能顺利结婚,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