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稍微使力夺了两次没有拿下,看出对方是把他当成了寻常角色,故意以力欺他来打我的脸,哪里肯忍!见我不吱声,胆子便大了几分。
他平日里在谯县作威作福皆是仗着力大斗狠。有他欺负人的没人敢欺负他。又因为一脸的坑,故有个‘麻脸金刚’的称号,平日里斗力也是没输过的。今日这淳于琼示威,他正好将这几日被我戏耍和输钱的气全出在淳于琼身上。于是指上加劲手腕后撤,脸上却仍然一副小人得志的痞样。
那淳于琼先是一惊呼道:“好大的力气!”然后用力双手回夺,却哪里夺得回来。羊皮袋上留下几道指痕后硬生生被曹洪由手中拉了过去,手指隐隐作痛。除我之外,众人皆惊。淳于琼眼睛挣得圆大,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曹洪。我则暗暗好笑。
燕公子略带惊讶的看着曹洪道:“洪兄弟果非常人,好大的力气啊!”
然后左手拉着曹洪的手腕,右手拉着淳于琼的手腕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识,看我的面子言和了吧。”
说着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似乎有让两人握手言和之意。淳于琼原本吃了暗亏正不服气,料想凭我的身手还能在你这毛头小子身上栽了,而曹洪却是少年心性没有多想。
两人手刚刚一握,淳于琼便使上吃奶的劲儿般用力捏,生生要将曹洪的手给捏碎了。曹洪先是一愣,然后手上使劲,淳于琼啊的一声,手缩了回去,再不说话。这下比拼的是真功夫,淳于琼不服也得服了。
许攸哈哈笑道:“小兄弟好手段,我看将来定是做大将军的材料。”
曹洪洋洋自得道:“大脑袋,还是你识货。”说着把那羊皮袋打开,紧接着一张充满笑容的脸又哭丧下来:“这是什么呀,这么些铁疙瘩,没有一点能吃的。”他甚是懊恼,便把包里东西全都倒在桌上。
原来是七八个铁牌子,每一个上面都用小篆写着一个影字。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我加以思索便想起曾经有一年在老家,祖父手下有一个护卫就是用这牌子,当时我还小,他还拿来逗我玩。
我细一思量惊讶得张嘴道:“影卫,张让?”
燕公子也略显吃惊道:“阿瞒你知道影卫?”
我收了心神道:“我也只是听说,这大宦官张让秘密训练了无数的密探刺客。因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顾被称之为影卫。”
燕公子道:“不错,这影卫的却由张让执掌。张让和蹇硕二人虽表面和睦,但私下明争暗斗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了。今此多亏仲简费力弄来这影卫的腰牌,只要我们在救人时候把这腰牌掉下一半个,那蹇硕必以为是张让所为。到时候让这群阉党撕个你死我活,也算为陈蕃大人出口气。”
许攸和淳于琼都不住点头,而我和曹洪并没附和,皆因我二人也是宦官之后,实在没什么好附和的。
我岔开话题道:“计是好计,不过实施起来极难。拼杀救人之时我方若死得一两人,这身份岂不是暴露了?难道燕兄有把握面对上百甲士竟无死伤?”
燕公子道:“正常对垒必有死伤,但这次却不会有。子远,地图带了吗?”
燕公子一问,许攸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地图从怀中取了出来。然后双手平整的摊在石桌上。
燕公子道:“阿瞒兄不妨先看一看。”他这句话有试探我的意思,是要看我能不能识得地图,兼知懂不懂兵法。我是个聪明人哪能不知,我自幼喜读兵书,战阵地图都见的多了,这哪能难倒我。
不消片刻我便看出端倪,用手指道:“此处两头宽大中间狭长,崖壁之上却甚为平坦,极易伏兵。若我有百人的弓弩手埋伏两端,对方即使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也无济于事。若再有数十人封住两侧,对方绝对无一人能生还了。”
曹洪的头不知何时伸了过来道:“乖乖,这鬼画符还能看出那么多门道。阿瞒,还真有你的!”
许攸捏着胡子投来赞许的神色,淳于琼还在一旁生气。燕公子笑道:“阿瞒啊,我早知你是个人才。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说的这个地方叫御龙岭,你看它像不像一条被夹在山涧的长龙。龙都御得,人岂能御不得!因此,我们只要在此地埋下伏兵,蹇硕那两百余人就是瓮中之鳖。我们装作劫财的山贼只需做个进攻的态势即可,到让他留下财务和那位小姐,答应不伤害他们。只要咱们不动手,他们不敢真动手的。”
我道:“此计倒是可行,不过这照这地图上来看,去往洛阳还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