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盘了好久才盘上去的,”南宫秋抱怨道,“我这几天在宫里,天天不能干别的,就让娘娘教着一遍遍地练习盘头啦。你就不能给点儿鼓励。”
沈若寥笑道:“好啊;这叫‘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南宫秋两靥映着跳动的烛光,娇美欲滴,吹弹可破。她拉起他的手来,翻看他的掌心。
“若寥,你怎么那么不要命,其实只要踩两脚就可以把火灭掉的,为什么非要用手去攥那火苗?你烫伤没有?”
沈若寥微微一笑,抽回手来:“你看到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傻丫头,我怎么能去踩你的裙子,这么漂亮、这么干净的裙子,这是你的嫁衣,你这辈子只能穿一次;我怎么能玷污她呢?你要知道,就算烈火,也是这世上最纯洁最干净的东西之一,但是沾满泥巴的鞋印决不是。你的嫁衣可以留下烈火的痕迹,但决不能留下践踏的污泥。”
南宫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来,拿到沈若寥面前。一块上好的白玉,白璧无瑕,雕成了玉兔的形状,乖巧地趴在一轮圆月上,小巧玲珑,栩栩如生。
“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说道,“我一直在心底期待,有朝一日,把它亲手挂到一个人的胸前,从此他就是我一生相守的爱人,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现在,这一天终于实现了。”
她把玉兔挂在了沈若寥颈上,眼圈却红了起来。
“我连娘长得什么样都不记得。爹娘和叔叔都不要我了。你可千万别不要我啊。”
沈若寥心里好不难过。他轻轻摩挲了一下颈上的玉兔,温柔地说道:
“秋儿,你就是我的中秋圆月。我要和你相守一生,决不会离弃你。如果哪天你厌倦了我,或是遇到了更合适的人,你想离开,我不会拦你;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对你放手。”
他们继续说了一会儿话。折腾了一天,南宫秋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此刻终于困倦起来。她把发髻拆开,脱下了新娘漂亮的礼服,又把自己从上到下脱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肚兜,然后像条滑溜溜的小鱼儿一般溜进了被窝,缠着沈若寥给她讲故事。然而他刚刚讲了一半,她就已经睡着了。
漆黑柔长的秀发在枕头上、被子上、床铺上散开,让他想起那个清静的午后,竹林间抚琴的她穿着那一身飘逸的青纱长裙,就像一朵巨大的美丽的水草。
他人生的第一个洞房花烛夜——当然,现在,他坚信是唯一的。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心爱的姑娘躺在他怀里,现在是他的妻子,紧紧圈着他,响着细微而均匀的鼾声。
她是这样的无忧无虑,这样的纯真快乐。
他低下头去,仔细端详她,越发地疼爱那张可爱的小脸,可爱的五官。他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她的眼睛和嘴唇,极端小心而温柔,生怕弄醒了她。
可是怎么办,这样他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的。
他搂住她,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肩背,抚摸她光滑娇嫩的肌肤。他只觉得难以自抑,可是她已经睡着了。
可是刚才他明明一直在等,一直等到她睡着。
该怎么办。
南宫秋突然踢腾了一下,喃喃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沈若寥没有听清,俯下耳去,贴到她嘴边。
“你是我相公喔,”嗲嗲的一句,紧接着她呵呵笑了起来,显然正在梦中向他撒娇,如此的开心。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他胸口,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凹凸起伏的曲线。
一时间冲动似火,整个洞房似乎都在燃烧。沈若寥忘了自己究竟在等什么,为什么要克制。他把她的怀抱解开,俯下身吻她光洁的肩膀,一寸寸向她的胸口移去。
南宫秋睡得很香,甜甜的微笑在可爱的酒窝上挂着。
沈若寥把手放到她的肚兜上,轻轻滑过她胸口的曲线,小心翼翼同时又有些惶恐不安,仿佛那是凡俗所不能触及的纤尘不染的圣地。
他想把这仅剩的一件内衣解开。
南宫秋毫无所察,继续响着她无忧无虑的细微的鼾声。